“铛…”
瓦图不小心将金三顺的佩刀碰落在地…
虽说是在草原之上,可是大明营地中央大帐下,铺的也是石板,这声音在这深夜,显得格外刺耳…
“谁…”
金三顺还是有些机警的,听到声音还未看到人影,就喊了出来,瓦图哪里见过这阵势,直接呆住了。
朱威看时机成熟,大吼:“有刺客。”
而后飞身扑向瓦图,瓦图身手也算了得,向后一滚的同时,将金三顺的佩刀抓在手中,朱威跟上一脚踹了出去,瓦图硬吃了朱威一脚,借力冲向帐篷边缘,一刀将帐篷刮开冲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金大元和刘伟平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而秦八呼噜声都没断…
朱威没有强追,谁知道外面有没有埋伏,虽说在这鞑靼汗庭眼皮底下,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可是朱威也没胆子赌。
“啪…”
朱威一巴掌扇在秦八脸上:“起床了。”
秦八睡眼朦胧:“嗯…天亮了?”
朱威没好气的骂道:“他娘的,你是猪吗?身上都被摸了一圈了还睡。”
这话可把金大元吓坏了:“慎言,慎言,叫豚,不能叫猪。”
朱威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个时代有些东西确实不能乱说。
所有人都起来了,帐篷缺口处风吹了进来,也都清醒许多,借着星光看到外面一队鞑靼人马赶到。
“里面的人出来。”
这语气像是朱威等人才是捣乱之人一样。
众人对视一眼,也只能先出去再说。
金大元领头出去,先发制人:“诸位,我是这商队领队金大元,刚刚有贼人夜闯我们住群,各位可曾抓到?”
可是鞑靼方面哪里会承认:“没曾见过,你们这些明人最爱生事,这次就先放过你们,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说罢竟然直接领队走了…
朱威被鞑靼这操作震惊了,倒打一耙用的比明人还六…
“老爷,怎么回事?”
陈大年等人也被吵醒,都跑了过来。
金大元摆摆手:“刚刚有人摸进了帐篷,不过没出什么事,咱们都别睡了,熬过今晚再说。”
“是…”
……
“主人,我回来了。”
瓦图跪伏在地,死士在这鞑靼的地位和奴隶相差不多。
阿鲁卡独擦拭着一把弯刀,头都没有回:“有线索?”
瓦图以头触地:“没有,被发现了,只拿到一把兵器。”
阿鲁卡独声音冷漠:“第一次任务,就做的如此糟糕,要你何用。”
说罢直接回身用刚刚擦拭好的弯刀削下了瓦图的脑袋…
瓦图眼睛睁的很大,好似不敢相信一般,随着头颅滚倒墙角,他眼中的光彩才暗淡下去,他的身体还保持着跪扶的姿势,鲜血从脖颈处疯狂流出。
阿鲁卡独被鲜血喷了一身,却丝毫不嫌弃,还有种疯狂的快感,舔舐着嘴角的两滴鲜血,笑容逐渐变态…
“废物。”
阿鲁卡独一脚将瓦图尸体踢倒,在他身旁拿起金三顺的佩刀。
“咦?大明官刀?有趣,有趣…”
“来人,去问问大汗睡了没,我有要事面见大汗。”
……
“去看看马车,还有身上,少了东西没有。”
金三顺表情有些不自然:“我的刀不见了。”
朱威点头:“除了刀还有什么东西丢了吗?那刀是被贼人拿去的,帐篷就是用你的刀划开的。”
“别的东西倒是没有丢,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
“我的刀是咱们大明制式官刀…”
“什么?”
朱威一拍脑袋,千算万算,将这事忘了,虽说明日进城身份肯定会暴露,可是早了这两三个时辰,很多隐藏就失效了,还能让鞑靼有所准备。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朱威强打起精神来安慰道:“没事的,一把官刀而已,无法确认咱们的身份。大明官刀何止百万,有权势之家,谁家没有几把,无妨的。”
话虽如此,可是谁都听得出来朱威的语气的沉重…
………
“呜呜呜…”
大清早,城外传来一阵号角声。之后就是马蹄声,不一会,大批人马将朱威等人的帐篷包围。
朱威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大汗到,帐中之人,速速出来跪迎。”
朱威好似下定决心一般,拦住想要先行出门的金大元,脱下外套,露出藏在其中的飞鱼服。
为了隐藏,朱威这半月未换过衣服,并且将飞鱼服反穿。
将飞鱼服正过来穿好,好生整理过后,拿出圣旨,举过头顶。
回头看着金大元他们说道:“跟上。”
“圣旨到…”
朱威大步迈出,四周因为这声圣旨,安静了下来,孛儿斤坐在马上呆住了。
朱威盯着孛儿斤说道:“顺义王,还不下马接旨?”
一声顺义王,将孛儿斤惊醒,按理来说,他还是大明册封的顺义王,既然如此,他怎么能不接,周围虽无多少大明商贾,可是女真西域的商人不在少数,众目睽睽之下,他能杀了朱威等人吗?
粤珍元看孛儿斤没反应,赶忙凑到他身边说道:“大汗,先接旨吧。”
孛儿斤狠狠瞪了阿鲁卡独一眼,下马右手扶胸说道:“臣顺义王孛儿只斤.林丹汗,请上使喧旨。”
孛儿斤下马了,其他人自然也要下马。
虽然都没跪,可是朱威知道,这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当然朱威也知道是因为在城外,有众多别国商贾甚至特使在此,若是进了城,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顺义王,世受天朝册封,天朝对汝如子侄,汝等竟受女真蛊惑,不明人心,无异于与虎为谋,天皇帝念汝不易,望汝回头,天朝百万带甲,切切不要自误。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