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女帝坐在龙椅之上,翻阅奏折,时而蹙眉思索,时而摇头叹息,神情凝重至极。
朝堂局势越来越复杂,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让他倍感压力山大。
尤其是她上位以来,皇权衰弱的弊端暴露无遗,朝堂内部矛盾激增,朝政不稳。
这些年来,她尽量维持着朝堂的稳定,避免党争的发生,但很快,随着她越发深入了解,就发现形势变得愈加糟糕,再这样下去,恐怕就算她不愿意承认,事实上也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满朝文武都不是省油的灯,北疆与西域纷扰不休,操控子母蛊的幕后黑手谋划数载,布置周密,内忧外患,还真是令朕头痛啊!”
女帝轻轻叹息一声,揉了揉额头,眼中流露出疲惫和苦闷。
正沉浸于烦恼的时候,忽然传来小太监的禀报:“陛下,春公公来了。”
闻言,女帝烦闷的情绪稍稍缓和,道:“宣!”
片刻后,叶逢春迈步进殿。
他穿着飞鱼服,身板挺直,腰杆笔直,犹如青竹一般,风骨傲然,让人赏心悦目。
就算是女帝,眼中也不由得异彩连连。
还是小春子最得朕心,不仅能维稳后宫,还能匡扶朝堂,要不是他太监的身份不宜暴露,还真想把他纳入朝堂,替朕分忧啊。
叶逢春躬身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里还有外人,虽然也算是他发展出来的手下,但把稳起见,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嗯……平身!”
女帝摆了摆手,示意御书房的其他人退下,又看向叶逢春。
见他兀自躬身不起,不由得有些疑惑,笑骂道:“现在都没人了,你还缩在那里干嘛?”
以往只要剩下两人,叶逢春就会蹬鼻子上脸,各种肆意妄为,怎么今日却如此规矩?
女帝突然有些不适应了。
“唉……”
叶逢春叹了一口气,语气悠悠道:“陛下您忘记了?今日朝堂之上风起云涌,若不是我事先做好了准备,怕是就要丢了这条小命了,为了保住脖子上这颗脑袋,我还是谨小慎微一些,可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放浪形骸了。”
啥?
竟然是因为今日早朝被陈庆云捅刀子的事?
怪不得这家伙如此反常,看来是被伤到了,成了惊弓之鸟。
女帝恍惚间有些失落,身居至尊之位,所见之人无不俯首帖耳,唯独只有这家伙,胆大包天,毫不顾忌君臣礼仪。
起初,女帝还有些恼怒,觉得他不将君王威严放在眼里,但时间一长,她便不知不觉地习惯了叶逢春这种随性而为的做派,甚至还有点享受。
这样的人,比那些虚伪矫揉造作的大臣强百倍千倍。
可现在,就连这贴心的人都因为害怕朝堂争斗,而刻意疏远。
这让女帝不禁心灰意冷,也对叶逢春产生了一丝愧疚之意。
毕竟,叶逢春面临的压力,是替她扛的。
或许是察觉到女帝的情绪,叶逢春悄悄瞥了一眼,心里面乐开了花。
他就是一块滚刀肉。
怎么可能因为那点小事就吓得屁滚尿流?
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让女帝愧疚,给他捞取更多好处。
CPU女帝?
不不不,这叫欲擒故纵!
“唉……小春子,你也不必如此害怕,朕知道你做的一切全都是出于忠诚,陈庆云能够掌握倒卖药材的证据,而且还如此详细,背后肯定有猫腻,朕已经安排玄、黄两部着手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届时朕亲自为你主持公道。”
女帝看着叶逢春,柔声宽慰道。
听完女帝的话,叶逢春顿时精神一震,眼睛亮闪闪的,仿佛星辰一般耀眼。
但他还是觉得不够,陈庆云招惹了他,结局就已经注定要噶,就是早晚的问题,所以,他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个废物。
他想要的还有更多。
“多谢陛下体恤,我……我没关系的。”
叶逢春装作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表达着对女帝的感恩戴德。
女帝见状,更加疑惑,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你之所以如此诚惶诚恐,怕不仅仅只是因为早朝一事吧?你很清楚朕不喜欢拐弯抹角,快将你心里的恐惧说出来,朕帮你化解。”
她语速很慢,带着一股不容违逆的威严。
这是帝王独有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