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将所有的财宝全都运走,抄家一事才算是尘埃落定。
叶逢春准备坐马车返回皇宫。
刚出尚书府,迎面就撞见了一群百多个戴着手铐脚链的囚徒。
其中,老的已然须发皆白,背脊佝偻,年纪小的则瞪着大眼睛懵懂的看着四周,不时还笑出声来,以为是做什么游戏。
这些应当就是兵部尚书府的家眷和仆从了。
哎,真是造孽呀。
我能帮的已经尽量帮了,问心无愧,接下来就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叶逢春微微一叹,强迫自己收起心软,就在牛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陈家上下,多谢叶大人仗义相助!”
“祝愿大人此生安乐,平步青云!”
就在他上车的一瞬间,一阵呼喊声响彻而起,紧接着,便是哗啦啦的锁链声与砰砰砰的磕头声,响亮异常。
叶逢春心头莫名有些触动。
“大人……”
牛福也是热泪盈眶。
当初他要是能遇到叶逢春这种好官,也不至于被卖到宫里做太监。
“不必多说了,回去吧!”
叶逢春摆了摆手,示意牛福驾车离开。
“嗯!”
牛福重重点头,扬鞭策马,赶着马车远去……
群臣各自在家,都在等待着抄家的消息,尤其是刑部尚书徐琛,更是如坐针毡,焦急不已。
但最后他们都收到了眼线传递回来的消息,抄家进行得很顺利,两个时辰不到就已结束,所缴获的一切财富,全都上交国库。
而叶逢春不仅分文未贪,更是自掏腰包妥善安排陈府家眷。
这,完全与他们的预期背道而驰。
抄家,就相当于把钱放在面前,任主事官摘选,虽有账册记录,但记录多少还不是主事官说了算吗?
争这个主事官的位置,不就是为了贪嘛!
可叶逢春这家伙,居然一分都没贪?
这也太假了吧?!
群臣都有些不敢置信,怀疑眼前的消息属实性。
但随即,他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们派出的眼线,亲眼见到牛福押解着大批财物返回,而叶逢春更是亲自监督,护送着前往国库,最后一分不少的全都充公。
这才让他们终于相信,叶逢春确实没有贪赃枉法,真真正正的秉公办理!
一时间群臣都是羞愧不已,暗暗唾弃自己的狭隘。
而同时,他们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另一个方面。
陈庆云是否真的记录有他们结党营私,收受贿赂的证据?
不过,这事叶逢春没透露任何消息,眼线也无从得知。
抄家的事情是过了,但每个朝臣都感觉头顶悬了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们都是聪明人,深知证据才是抄家关键,悬而未决,终究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而就在群臣忧虑忐忑之际,叶逢春已然回到了皇宫,来到了御书房。
“陛下……”
“小春子……”
叶逢春和女帝同时开口,却又默契的愣住,等着对方先说。
“女士优先,陛下先说吧!”
叶逢春轻咳一声,缓缓说道。
女帝眉梢轻挑,严肃道:“昨日的刺客,查到踪迹了!”
“是不是躲在太医院?”
叶逢春眸光闪烁,眼底杀气喷薄而出,但他极为克制,并未当场发作。
“他刺杀失败以后就躲藏在太医院之中,今日天色刚亮之时,被天字部发现悄然出宫,天一跟踪而去,查到了他最后的藏身之处,但暂时没有动手,以免打草惊蛇!”
“是在……”
“东郊?”
叶逢春一语道出此刻最后的落脚点,女帝略感惊奇,“你知道了?”
叶逢春微微颔首。
“我抄家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些线索,指向的是我们一直追查的子母蛊虫以及安排刺杀的幕后黑手,陈庆云之前便与他有过合作,详细记录了幕后黑手的落脚处,正是东郊!”
“那如此说来,最近后宫里面发生的这些诡事,都是同一个人所为?”
“应该错不了,若非如此,太医院前太医令薛厚朴就是幕后之人的傀儡,刺客能躲在太医院里销声匿迹,肯定对太医院藏人的地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