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刑部尚书府。
刑部尚书设宴,数十个朝臣齐聚于此,一边饮酒一边闲聊,其乐融融,热闹非凡。
因为逍遥王归来,百官昨日未能上朝,今日的早朝要解决两日积压的政务,以至于早朝的时间被延长了一个时辰。
刑部尚书徐琛便以消遣解乏为由,邀请一众同僚到府中摆宴。
他近来越发忧虑,忧虑叶逢春当初抄家的时候,究竟有没有得到什么证据。
按理说,他五十万两黄金也勒紧裤腰带凑足数,送到了叶逢春手里。
相应的,也掌握了叶逢春贪污受贿的证据。
双方相互制约,他本应该放松下来才对。
可他是个看似威严,实则胆小的人,从叶逢春刚刚成为抄家主事官,他便上赶子去贿赂的事就可见一斑。
叶逢春收了钱一直没有任何表示,模棱两可的态度,就像在他头顶上悬了一柄剑,让他总是坐立难安,惶惶不可终日。
虽说如今逍遥王回京,他多了几分底气,但他仍旧没办法彻底放下心中巨石。
如果叶逢春不认账怎么办?
如果叶逢春只是为了稳住他,背地里正在谋划一击必杀的诡计怎么办?
如果……这些如果都如他揣测的那样。
他岂不死无葬身之地吗?
想着想着,徐琛不免更加惊惶,在渡过几个难眠夜后,他终于下定决心——
先下手为强!
他不是没想过,将此事与逍遥王言明,请求对方的帮助。
毕竟他一直都在替逍遥王做事,这点小忙对方应该不会拒绝。
可他又纠结于如果真的想逍遥王求助,会不会给对方自己很废物的观感,那样一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尽忠职守岂不是付诸东流?
左思右想下,他还是决定靠自己的力量除掉叶逢春。
于是乎,便有了今天这场宴会。
这些同僚都是他选择性邀请过来的,在场中人,无一不是昨日前去迎接逍遥王的拥趸。
他打算引导他们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叶逢春。
“大人何以闷闷不乐,是有何心事未决吗?”
刑部侍郎作为徐琛的直系下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关注着上司的神色。
“唉……”
徐琛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喟叹道:“朝中奸佞当道,我深为忧虑啊!”
刑部侍郎面露不忍,宽慰道:“大人莫要太过担心,如今王爷归来,定会为陛下分忧,重整朝纲的。”
徐琛摆了摆手,目光幽深:“陛下如此英明,尚被奸佞蛊惑,王爷如此仁德,亦被奸佞羞辱,然而我们身为臣子,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真是愧对先皇,愧对大乾呐!”
刑部侍郎皱眉,不知道这话该如何接,只能保持沉默。
其余人注意到了这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当即安静下来,投以目光。
“徐大人何出此言啊?”
有官员疑惑不解的问。
徐琛微微挑眉,面露惆怅道:“昨日王爷回京,本该是举朝欢庆的大好日子,却不曾想,奸佞叶逢春不仅没有向王爷献礼,反而当场诬陷王爷有反叛之心,真是令本官痛心疾首,难过万分呐!”
他一脸悲恸的说完,端起桌案上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即抬眼扫视在座之人,目光凌厉,语调低沉。
“逍遥王府本是先皇赐予王爷的宅院,乃是名副其实的亲王府邸,可叶逢春却趁王爷云游,鸠占鹊巢,肆意妄为,还妄图用卑劣手段陷害王爷,其心可诛啊!”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哗然,所有人都是义愤填膺。
这件事昨日他们都亲眼见证,当时便是火冒三丈,出声呵斥。
可惜的是,叶逢春给他们扣上了不敬皇帝的帽子,让他们敢怒而不敢言。
“徐大人,叶逢春那阉人的确可恶,可王爷当时也同意让出府邸,我等这些下臣,怕是不好发表意见吧?”
“对啊,陛下与王爷金口玉言,已然达成默契,我等臣子再去劝谏岂不是落井下石,搬弄是非,惹得圣心不悦,那就罪过了。”
“……”
众人纷纷开口表达自己的观点。
见状,徐琛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道:“陛下与王爷确实是金口玉言,可陛下是被叶逢春所蒙蔽,王爷是为了维护陛下威仪才忍气吞声,我等身为臣子,若不替王爷讨个公道,岂非枉称忠君爱国?”
他这话说的冠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