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敲定后房间里又重新恢复了热闹,琴师抚琴,姑娘起舞,推杯换盏间,几人俨然成为了认识多年的好友。
陆离不是第一次来青楼了,但却是第一次被几个姑娘服侍着喝酒,以前在边军他一直吹嘘自己十四岁逛青楼的壮举,这会真到了实践的时候,他只能故意装作镇定的应酬着。
反观另外三人都是花丛老手,就连高湛也是左拥右抱的无比娴熟,这看的陆离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骂呸一群败类。
四人一直喝到半夜,宾主尽欢散场的时候,高湛扶着烂醉的陆离,而二位小公爷则是一人搂着两个姑娘准备留宿进行下一步。
“兄弟以后在京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这次没喝尽兴,下次来我府中我们一醉方休。”吴成德醉醺醺的说道。
“那,那一定,二位玩的开心,我们,我们就先回了。”陆离喝的舌头都有些大了。
几人告别后,刚才服侍陆离的姑娘还依依不舍的让他留下过夜。
这让高湛有些愤愤不平,要知道清倌人是不接客的,但凡遇到愿意的就代表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那是可以自己赎身跟随男人做小的。
“大家都是男人凭什么啊,我长得也不差啊。”离开红袖阁高湛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就你这色鬼投胎的作风,哪个姑娘敢跟你啊。”刚刚还醉的如同烂泥的陆离突然开口道。
“陆哥你吓我一跳,你这没喝醉啊。”
“边军斥候饮烈酒如喝水,就这软软的中原佳酿,喝到天亮最多是多去几次茅房。”
“那你刚才……”
“不装醉我们走的了吗,事情都谈完了不走,你还想留宿?”高湛是真的想,不过他没敢说出来。
“怎么,说到你心坎里去了?”
“嘿嘿陆哥,我长这么大还没碰过女人呢。”
“你个小初哥还真想让那些女人给你封个红包?”
“也不是不行。”高湛小声嘟囔着。
高湛其实不介意那么多,以前在边城都是泥腿子出身,他并没有看不起那些青楼的姑娘,只是怕自己到时候啥也不会,那就丢人丢大了。
这时候男女之事全靠言传身教,富贵家庭会有专门的丫鬟侍女,从小教少爷们行男女之事,而普通人就只能靠一些市面上流散的春宫图自学了。
陆离见高湛没再说话就问道,“怎么,想女人了?”
“啊?没,没有。”
“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扭捏上了,有相中的姑娘了?”
“嗯,有一个。”
“那是好事啊,怎么还一副苦瓜脸,谁家的姑娘?如今我们也有钱了,跟了你也不算委屈了人家姑娘。”
“陆哥你别问了,我能处理好。”
高湛想女人了也很正常,如今男子大多数十七八就结婚生子了,高湛都二十多了也算是大龄未婚了。
“那好,有什么难处就告诉我,别自己憋着。”
“知道了陆哥。”
此刻时间已经来到了半夜,喧闹的街道已经安静了下来,但是这里依旧是灯火通明,帝国中除了这无风湖,恐怕再也没有哪个地方,舍得这样铺张了。
兄弟俩走在街道上,时不时还能看到几个勾肩搭背的行人,其中多是喝醉回家的酒客。
两人一路聊着就来到了一处沿街的摊铺,这是一对老夫妇经营的馄饨铺子,喝了一夜的酒,此时两人都有些饿了。
小摊铺的生意还不错,半夜了仍然还有几桌食客,这些人大体都是和陆离他们差不多,都是寻欢过后回家的路上有些饿了。
“陆哥这次我是真的服了,厉害!一百万两只给他们四成份子,他们居然还答应了!”
当初陆离仔细做过预算,计划是投资一百万两筹建五家赌城,纳川楼出五十万两占六成,其余两家各出二十五万两,每家占两成份子。
谁知道陆离拿出一份计划书后,就变成了他们一家拿出五十万两,这就等于纳川楼不需要本钱,就能空手套白狼了。
“他们都是聪明人,面对这肉眼可见的利润,他们不可能不动心的。”
“那你就不怕他们甩开我们自己干?”
“他们两家虽然有些家底,但是这五十万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何况术业有专攻,没有我们兜底,不说他们自己能不能玩的转,只是这亏损的风险,他们就承担不起。”
高湛本以为自己当了这半年的掌柜已经有了很大长进,今天才发现陆离心中装的东西,远不是他能够触及的。
第二天下午吴成德和段飞就带着人来到了纳川楼,签订了契约后,就将两个紫檀木匣交给了高湛。
木匣里面存放的都是面值一千两的银票,足足有一千张。
他经营纳川楼这么久,也不再是那个没有见过世面的边城土鳖,只是陆离这动动嘴就换来一百万两白银,还是让他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这次生意看似简单,其实还是有些波折的,就在两位小公爷上午从红袖阁回家要钱时,分别都遭遇到了老国公的责骂。
他们都属于纨绔子弟,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很少干点正事,这突然回家说要做生意,起初家里还是挺支持的,但是听到他们一张嘴就要五十万两,立马遭到了家里的拒绝。
经过一番软磨硬泡,老国公始终没有松口,最后还是拿出了陆离的计划书和纳川楼的担保,才说服了家里。
两个国公现在都是远离官场一心搞钱,但是他们并没有什么好的门路,真正挣钱的盐铁生意他们没有实权根本插不进手去。
只能把家族积攒下来的钱财购买土地农庄,最多开设几家粮铺、布铺,这些生意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聊胜于无,无非是不想坐吃山空的权宜之计。
直到看到了陆离的计划书,这就像给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