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摆件是一样石雕。
雕刻的是一只头角峥嵘的蛊虫,它趴在流水的青石上,栩栩如生。
秦政对于南疆才有的蛊虫了解甚少,并不知道雕刻的这只蛊虫是何物,但他却是能在这只蛊虫石雕上清晰的感受到一股风水煞。
这股风水煞只需再积蓄一点,就能成型。
成型之后的风水煞,会带来灾厄。
可以说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只不过石刻为蛊虫样,秦政不知道这石雕的寓意,没有立刻开口。
但秦政的目光却是被老族长瞧见。
他抚须一笑,对着秦政解释道:“那是水蛊石雕,是我们寨子祭拜的蛊虫。”
秦政收回目光,讶异道:“水蛊?是南疆十大特殊蛊虫之一吗?”
吉姗爷爷摇头一笑:“水蛊并非十大特殊蛊虫之一,它是我们安身立命的守护神。”
“水蛊栖息在水边,它在的水源,无比清澈,是指引我们找到干净水源的标志,有它在,我们就有源源不断的水可以生活饮用。”
旁边的吉姗也笑着点头:“据传我们祖先在大山中即将渴死,就是受到了水蛊的指引,才得以存活,而这个水蛊石雕,就是根据我们先祖的描述雕刻。”
简而言之,水蛊石雕就是寨子信仰的守护神。
是类似于佛像的这种东西,需要诚心祭拜,不可亵渎。
明白过来这些,秦政顿时知道了这水蛊石雕的重要性,同时也知道了蛊虫在南疆的地位。
他开口道:“你们对蛊虫如此熟悉,那你们寨子岂不是人人都会蛊术?”
吉姗娇笑一声,摇头道:“秦政,蛊术不是这么好学的,我们寨子里虽然有古籍,但我却不会。”
吉姗爷爷在一旁笑着点头:“整个寨子,会蛊术的人也不过十指之数。”
十指之数?
那就是寨子里面的人接触过蛊虫。
秦政带着一丝期待问道:“那你们可知十大特殊蛊虫的化解之法?”
吉姗爷爷直接摇头:“南疆十大特殊蛊虫,之所以被称为特殊,就是因为它们中了之后,化解的难度过大,我们卡塔寨只不过是一个小寨子,怎么可能会有化解之法?”
秦政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继续问道:“这样吗?那老族长可知,哪里有十大特殊蛊虫的化解之法?”
吉姗爷爷刚想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的看了秦政一眼:“你中了蛊?”
秦政苦笑一声:“不是我中了蛊,而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中了蛊,我来南疆,就是想找到化解同生共死蛊,救她的办法。”
他知道事情瞒不住,干脆全盘托出。
但此话一出,刚刚还面带笑容的老族长,一张脸就骤然严肃了起来。
他皱眉道:“南疆发生了数次剧变,许多蛊虫化解之法已经丢失,如今有可能保留着特殊蛊虫化解之法的地方恐怕只有一个。”
秦政目光一凝:“哪里?”
老族长摇了摇头:“那里你进不去,知道了也没用。”
秦政双手抱拳,开口道:“进不进得去总得试一下才知道,还请老族长告知,这件事对我而言十分重要。”
老族长看了秦政一眼,再次摇了摇头。
旁边跟在老族长旁边的两名老者,瞥了秦政一眼,目光中似乎是有种秦政有些不自量力的意思。
唯有吉姗犹豫片刻,开口道:“阿公说的地方,可能是王庭。”
“王庭?”
秦政一怔:“王庭在哪?”
吉姗遥遥指向一个方位:“它在十万大山深处,是十万大山的中心,若把我们当成蛊,那它就是蛊王,若把我们当成军队,那它就是最高领袖。”
“十万大山,三千寨子,以王庭为尊。”
老族长缓缓点头:“不错,我说的正是王庭。”
“你过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我们寨子附近警戒的猎手了吧?”
“我们卡塔寨不足王庭的千分之一,都有十几个警戒之人,王庭相较于我们就是巨无霸,它若不想让人靠近,连只蚊虫都靠近不了。”
“而特殊蛊虫的化解之法,相当于王庭之秘,它只存在于口口相传,没有任何典籍。”
“一个外乡人入王庭都难如登天,更何况要将王庭的不传之秘拿到手?”
“我在南疆生活这么久,从未见外乡人得到过王庭的不传之秘。”
简而言之,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趁早死心吧。
秦政有些沉默。
他明白了王庭的地位,知晓了其中的难度,但同生共死蛊关系着萧彤羽的生命,王庭他又怎么能不去?
秦政开口道:“我若想去王庭的话,如何才能进入?”
老族长不假思索的开口:“得到苗王的召见,唯有得到苗王的召见,你才能畅通无阻的出入王庭。”
“否则,你只是靠近就要被当成十万大山的敌人。”
一句话,当场封死了秦政杀上王庭的路。
他可以干掉一个人,但干不掉所有人,更何况,同生共死蛊的秘密是口口相传。
可他连苗王是谁都不知道,要如何得到苗王的召见?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沉寂。
老族长没有再多言。
他知道秦政现在心中肯定不平静,但他也没什么办法,而且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秦政应该学会接受。
但这时,一旁的吉姗却是突然一咬牙,望向老族长道:“阿公,让秦政作为我们卡塔寨的力士去见苗王怎么样?”
此话一出,老族长一愣。
但很快,他的脸色就再次严肃了起来:“不可,这样对图力木不公平。”
吉姗咬牙道:“要是秦政实力比图力木强呢?阿公,我可是亲眼看着秦政一掌打飞了棕熊,而且,他还救了我的性命。”
“我感觉我们应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