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到的时候,柯守业已经倒在了自己家的院子里面,满地翻滚,拼命的抓挠。
嘴里还嘶喊着:“好痒!痒!痒死了!”
“帮我!谁来帮帮我!好痒啊!求求你们帮帮我!好痒……”
其他村民见了,纷纷退让开,避如蛇蝎,好像此刻的柯守业变成了什么洪水猛兽。
他们脸上或嫌弃,或恐惧,就是不见丝毫的同情,私底下还在议论纷纷着什么,直到看见村长来了才匆匆的噤声。
我本来是要跟着进去的,但是林业深在门口把我拦住,给我递了个眼神:“你一个女孩子就别进了,不合适,在这等着吧。”
确实,柯守业发病的位置有点尴尬,我还是不进去比较好。
而且,林业深这人,肚子里有八百个心眼,故意把我留在外面也是有用意的。
相比较他们两个大男人,我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更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所以,他是想让我借着这个机会再打探点消息。
我在人群里环顾了一圈,迅速锁定了一个大妈,然后靠过去,面露担忧的表情:“大妈,柯大哥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发病了?这种病不会传染吧?”
那大妈刚才说话的嗓门最大,一看就是资深的吃瓜群众,她在村里消息肯定很灵通。
大妈对我这个外面来的人多少有点排斥,斜眼打量着我,不大愿意搭理的样子:“你怕什么?反正这病吧它传男不传女,跟你没啥关系。”
听大妈这么一说,我也后知后觉的想起。
确实,之前的五个死者都是男的,包括这次发病的柯守业。
可这个世上,哪有只传男不传女的病?
如果这个病真的具有传染性,柯守业的老婆不可能不中招。
也就是说,病因不在这。
“大妈,您一看就见多识广,您就跟我说说呗,这病到底怎么来的?”
我装出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五十块钱。
“不瞒您说,我还是个实习生,第一次跟着领导来出差,遇到这种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大妈看了一眼指头缝里的票子,脸上闪过一丝贪婪的喜色,随即对我的态度也转变了许多。
“这病之前我们村也没见过,不知道怎么来的,反正先得病的就是村里的老光棍。”
“听说死的时候,那个地方,咦——都烂得发臭了,熏死个人。”
“要不是村长出钱,村里压根没人愿意埋他。”
大妈说着,稍微压低一点声音道:“小姑娘,我看你面善,好心给你提个醒。”
“听说这是脏病,只有那些管不住下面家伙事的臭男人才会染上,你可看好你哥哥,小心中招。”
脏病?
我皱了皱眉,认真琢磨了一下。
虽然这个大妈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自己的猜测,没有什么根据可言,但我觉得她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我想了想,又问大妈:“那他们之前有没有跟村里哪个女人走得比较近的?”
大妈忙道:“这我可不知道了,不能瞎说,回头人家不撕烂我的嘴!”
顿了顿,似乎又想起来什么道:“不过,确实有人前几天半夜看到柯老大偷偷摸摸的去了后山,也不知道是不是干那档子事去了。”
后山就是村里后面的那个坟山。
一般大晚上的谁会去那?
而且,柯守业跟他弟弟的关系也没多好,不至于大晚上的跑去给他弟弟上坟吧?
我接着问大妈:“那村里之前死的那几个人,也半夜去过后山吗?”
大妈摆摆手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再说他们要去也是偷偷摸摸的去,还能让人撞见啊?”
看来也没人能证明,其他的死者生前去过后山。
我想了一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大妈,那他们死之前和柯大哥关系怎么样?或者说,他们有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大妈被我问了半天,好像有点不耐烦了:“我哪知道这个?跟他们家又不是很熟!”
说着,语气还有点酸酸的:“不过,前几天柯老大不知道在哪发了一笔横财,给他老婆买了个金戒指,那骚货还故意在我们面前嘚瑟!”
这个村子穷得都快吃土了,也就村长家里富裕一点,哪来闲钱买金戒指?
看来这柯守业确实有点东西。
我暗暗记下,正好这时林业深和蛮子也从柯守业家里出来了,我看他面色凝重,赶忙跟了回去。
回到村长家,我忍不住问林业深:“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蛮子抱着胳膊靠在门口,神情警惕,似乎在提防什么,隔了一会儿才对我道:“妹子,还好你没进去,那玩意儿真特么恶心,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连蛮子这么个猛汉都受不了,那画面该有多惨不忍睹?
林业深这时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塑料袋扔到我面前的桌上:“这东西,你看看。”
我一脸惊诧的脱口:“金戒指!”
“刚才村里那个大妈还跟我说,柯守业的老婆前几天跟她们炫耀了一枚金戒指,难道就是这一枚?”
林业深抱着胳膊,表情平淡道:“仔细看看,有什么不对劲?不过别上手!”
不让碰?
我疑惑的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戒指款式这么老,不像是现在市面流行的,难道是死人的陪葬品?”
林业深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赞许道:“还不错嘛,一眼就看出来了,比蛮子可强多了!”
说着,还点了点蛮子:“你以后可多跟人小姑娘学学。”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其实刚才在坟山,我也发现了一个玉耳坠,差点就捡回来了,但是又怕是死人的东西,拿回来太晦气。”
林业深一听,白我一眼:“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