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枯骨花这种稀罕物种,如果不是苏清渊告诉我,我压根都没听说过。
要是我跟林业深主动提起,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刨根问底。
我好不容易才摆脱嫌疑,没理由再给自己找麻烦。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烂在肚子里,等他自己去发现吧。
不过,关于伊人美会所,我倒是有另外一条思路可以提供给他。
“林组长,你说的那些失踪的女孩,我在会所里面没有看到。”
“但那个会所的老板和老板娘,你们是不是应该背调一下?”
“我感觉那两个人挺古怪的。”
林业深闻言,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无力道:“这种事还用得着你教?”
“我们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
“那个会所的老板娘叫叶思敏,在江城市名媛圈里算是小有名气的白富美。”
“不过遇人不淑,结婚没两年,她老公就劈腿,小三上位,还捞走了她一大笔钱。”
“离婚之后,这位叶小姐伤心了好一阵子,对那么花言巧语的男人再也没有好感。”
“后来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个据说很有才华的艺术家。”
“就是现在伊人美会所的老板,唐川。”
原来那位唐先生的全名叫唐川!
但要说他是艺术家,我实在是不能苟同。
虽然只见了一面,他给我的印象整个就一疯批。
照这么说的话,那唐太太就是白富美小姐叶思敏了!
我顿时吃瓜兴致高昂,手里就差一包瓜子了。
两眼巴巴的盯着林业深,等着他往下说。
林业深也没让我失望。
不过他提到这个唐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抹冷嘲的笑。
不紧不慢的继续道:“这个唐川说得好听是个画家,其实穷困潦倒,什么都没有,人还特孤傲清高。”
“他对美好像有自己的一套独特的见解,不知道怎么的就戳中了叶思敏的心巴,把叶思敏迷得不要不要的。”
“不但主动给他提供场所,让他全身心的投入创作,还倾尽财力支持他的用美人霜来美化女人的容貌。”
“总之,这个叶思敏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唐川说什么她都言听计从,而且毫无怨言。”
我一听,气乐了。
之前在伊人美会所的时候,看到叶思敏对唐川的态度那么小心翼翼,我还以为唐川有多厉害,原来不过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吃软饭都能吃得这么底气十足,传说中的软饭硬吃大概不过如此了。
更让我捉摸不透的是那个叶思敏,有钱有颜,年轻漂亮,要找什么样的帅哥没有?
非要从垃圾堆里挑男人?
这都什么眼神?
该不会是真的魔怔了吧?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说到魔怔,我突然想起来,赶紧认真的看着林业深。
“我在唐川的画室里面还看到了一幅丹青,上面画的是个女人。”
“虽然说不上来,但直觉告诉我,那幅画有点问题。”
“唐川大部分的时间都盯着那幅画看,对那幅画看得比叶思敏还重要。”
“而且,叶思敏在唐川面前逆来顺受得就像是个下等丫鬟,我实在想不通,她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搞不好,这个唐川是真的靠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蛊惑得叶思敏对他言听计从。”
“你们要不要再好好查查这个唐川?”
林业深听我说完这些,按了按眉心,似乎也有些发愁。
“他就是一穷画画的,老子早就把他查得底掉了!”
“不过,你说的那幅画,我回头会让人查查到底是从哪来的。”
我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得差不多了,林业深没再为难我。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眼神古怪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白湘,你当初到底是怎么从枯河村毫发无损的跑出来的?”
我愣了一下,不免有些紧张:“那么久的事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林业深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微微眯着眼睛道:“没事,我就是突然有点好奇。”
“你看你这么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要经验没经验,要本事没本事,除非运气逆天,不然怎么可能平安无事的逃出枯河村那鬼窝?”
额——
我嘴角抽了抽。
不会说话嘴巴可以捐了!
有这么当着别人的面打击人的吗?
“可能是我爷爷在天之灵,冥冥之中在保佑我吧!”
我随口瞎掰,反正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只要我不说,他也不能对我严刑逼供。
林业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我摆手:“行,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有情况我再打电话给你。”
“哦,好。”我稍稍松口气,往门外走去。
没走两步,他又叫住我:“等等!”
我心里“咯噔”一下,茫然又忐忑,只能硬着头皮,强挤着一丝笑容回过头。
“林组长,还有事?”
林业深晃了晃手机,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给你转了一万块钱,你收一下。”
“哈?”我呆在当场,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可能吧!
林扒皮竟然主动给我转钱!
而且还多转了五千!
这是天上要下红雨还是铁树要开花呀!
林业深继续保持着微笑,用长辈的语气亲切道:“我刚才也反思了一下,平时对待你这个菜鸟确实是严苛了一些。”
“你刚加入特调组,能单独完成任务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还能让你往里面贴钱?”
“剩下的那五千块,是我帮你申请的辛苦费,你就收着吧,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看到手机上林业深刚刚发过来的转账记录,惊喜之余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小心翼翼的点了确认收款,听到那一声熟悉而悦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