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还在琢磨高晓雅的事,傅远洲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傅远洲敏锐的察觉到了,突然停住脚看着我问:“白湘,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啊。”我下意识的回答。
傅远洲又道:“那是跟我待在一起让你很不自在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怕我?”
我微微一愣,有点尴尬:“没有吧?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过,他这么一说,我在他旁边确实有种莫名的拘谨,甚至可以说是本能的防备。
本来我俩是高中校友,大学又这么巧在一个学校,重逢之后应该会有比其他同学更多一层亲切感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总有一种生疏感。
仔细想想,或许是因为苏清渊上次说他身上有一股邪气的缘故。
虽然我嘴上不肯承认,其实打从心里还是相信苏清渊的判断,我害怕傅远洲接近我真的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毕竟在枯河村,我有过被最信任的朋友背叛过的经历,我很难对其他人再放下心防。
傅远洲见我否认,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无奈笑道:“可能是我们太长时间没见了吧,总觉得这次见到你,你变了很多。”
“哪里变了?”我回过神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问。
傅远洲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道:“变得心思深了,让人有点琢磨不透,好像心里藏着什么秘密一样。”
他说话间,目光一直毫不避讳的看着我的眼睛,让我有种赤裸裸被人看光的错觉。
不得不说,傅远洲的直觉真的准得吓人。
要不是我俩这么长时间没见过面,我甚至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在监视我的生活。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傅远洲眼神里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
我皱了皱眉,心里不免有些抵触。
他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在试探我?
他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我正想着该怎么敷衍他,一抬头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路灯下站了个人。
是高晓雅!
她披散着头发,一双眼睛的阴恻恻的盯着我们这边看,手指狠狠的抠着旁边的树皮。
表情透着无尽的怨恨。
发现我在看她之后,她转身就跑。
我来不及跟傅远洲解释,扔下一句“有事先走了”就追了上去。
她从学校后门跑到了外面的一条偏僻的巷子。
巷子是条死胡同,高晓雅见无路可跑,回头看着我冷笑。
我发现她脸色苍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的样子,肩膀和头顶还冒着黑气,不由得提高了警觉。
“高晓雅,学校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你大晚上的跑回来干什么?”
高晓雅嗓子有些尖利,嗤笑道:“这是我的身体,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的着吗?”
我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如果你是高晓雅,我确实管不着,可你不是!”
“我怎么不是高晓雅?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是高晓雅?”
高晓雅似乎对自己此刻的模样很满意,举着双手得意洋洋的在我面前转了一圈。
“白湘,你不是不肯封我吗?”
“我现在可是你高中同学,你还敢说我不像人?”
这讥讽的声音,分明就是跟我讨封的那只黄鼠狼精!
我冷着脸,沉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夺舍了活人的躯体!我看你百年的修为是不想要了!”
高晓雅嘿嘿一笑,毫不在意道:“谁说我夺舍了?我不过是借用了一下你同学的身体而已。”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让她对你有这么强烈的怨气,我才有机会进入她的身体!”
“只要除掉你,我就能取代她,在人类的世界生活了!”
“除掉我?”我毫不留情的冷笑,“你真会做梦!”
“看来你是忘记了上次天罡印的滋味了!”
提到天罡印,高晓雅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忌惮。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镇定。
面露狰狞的冷笑:“我现在有你同学做肉盾,你的天罡印再厉害,也伤不到我本体。”
“除非,你下得了狠手,把你同学和我一起打死,不然,你奈何不了我!”
我故意抬起手掌晃了晃,嗤笑:“想用高晓雅来威胁我?你真是小看了我的心狠手辣。”
“难道你之前没有调查清楚,我跟高晓雅从高中时候就是死对头。”
“实话告诉你,她要是死了,我高兴都来不及。”
“要是一下子能解决掉两个碍眼的人,对我来说那可是双喜临门。”
“是吗?我不信!”高晓雅轻嗤,脸上的表情微微变化,眼神也由阴狠变得恐惧和惊慌。
等她再开口,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白湘,救救我!白湘求求你救救我!”
“之前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我不想死!”
“你救救我!我求你!我求你救我!”
她一边求助一边哭得歇斯底里,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站在原地。
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深深无力的绝望。
这确实是高晓雅本人无疑。
黄鼠狼精是故意放她出来动摇我的心智。
“救你?为什么?”我冷眼看着她,漠然问。
高晓雅愣了一下,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因,因为我们是同学啊!”
“你不可能见死不救的!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白湘,之前是我做得不对,只要你肯救我,我以后一定改,我肯定会改的,你相信我!”
我沉着脸,没有一丝的共情,语气冷淡道:“现在给我发好人卡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你护身玉牌碎了,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让你平时多做点好事积点阴德,你非是不听。”
“现在被这黄鼠狼精霸占了身体,也是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