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深白了林昊然一眼,淡淡的跟我解释道:“不是亲的,他是我堂叔家的儿子。”
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觉得合理了。
林昊然看我淡然的表情,气得够呛,他指着我愤懑道:“哥,这女的竟然是你们组的?”
“我要投诉她!”
“之前她在酒店的时候,我想让她帮我救我朋友出来,可她竟然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了。”
“还说什么自己命都保不住了,没有能力再救别人!”
“可你们这次过来,不就是救人的吗?”
“她这么推卸责任,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这种人,根本没资格进特调组!”
额……
面对林昊然的指控,我一脸尴尬,额角甚至微微冒出了汗珠。
这些话确实是我说的,可我当时也不知道林昊然是林业深的弟弟啊!
完了完了!
得罪了顶头上司的亲戚,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林业深该不会趁机给我穿小鞋吧?
我正琢磨着该怎么给自己开脱,林业深这时转头看着我,面色微沉的问:“他说的,是真的?”
我发愁的抓了抓头皮,干笑:“这个嘛……话是我说的,不过意思不是那个意思,我想你弟弟可能是对我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误会。”
“什么误会?根本没有误会!你就是贪生怕死不想救人!”林昊然见我心虚,气焰更加嚣张,就差指着我的鼻子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了。
林业深被他吵得有点烦,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让你说话了吗?”
林昊然那小身子板哪挨得住他这一脚。
腿一软,直接“扑通”跪在了地上。
他被林业深踹得有点懵,人还跪在地上,回过头来傻傻的看着林业深:“哥,你有病吧?你的下属不作为,你踹我干什么?”
林业深脸色漠然道:“她做得没错,是我允许的。”
“在明知自己能力不足的情况下先保全自己,她做得很好。”
“我来之前就跟她说过了,保命第一。”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老子面前对老子的下属指指点点?”
林昊然白着一张脸,语气有些难以置信:“哥,你怎么还包庇她?”
“身为特调组的一员,难道不应该竭尽全力的救护每一个普通人吗?”
林业深面色阴沉,眸光冷冷道:“竭尽全力和送死是两码事。”
“老子的组员不应该有无谓的牺牲。”
“他们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比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命都值钱!”
“他们的存在可以做出更多更有价值的事,而不是为你这种蠢蛋去送死!”
他说着,半蹲在林昊然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林昊然,你给老子搞清楚,老子来这里不是为了救你这个作死的蠢货,也不是为了救你那两个朋友,而是因为这里连续失踪了很多人!”
“这个情况被人反映到了上面引起了重视,而下派任务的时候又恰巧分配到了老子的手里。”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没那么重要,世界也不是围着你在转。”
“别以为偷学了一点皮毛就真的有多大能耐,你能保住这条命完全是林家祖上积德。”
“接下来我们要处理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你的认知,你要不想死在这,让堂叔堂婶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给老子赶紧滚!”
林业深一番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自带威严。
别说林昊然了,就连我这个局外人听着都有种听长辈训斥的感觉。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林业深平时看着挺不靠谱的,原来心里竟然把其他组员看得这么重。
作为特调组的一员,我头一次隐隐有种自豪感。
林昊然毕竟还是个学生,没遇过什么挫折,多少有点天真。
直到看见了林业深冷漠残酷的一面,他才战战兢兢的缓过神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估计,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堂哥这么陌生过。
“还愣着干什么?等着老子给你收尸吗?”
林业深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呵斥道:“滚!别在这碍老子的眼!”
林昊然被林业深吼得一个屁都不敢放,刷白着一张脸,屁滚尿流的赶紧往山下跑。
赶走了林昊然,林业深的面色凝重了几分,回头看着我问:“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他刚到山顶,应该对这里的情况还不了解。
我赶紧言简意赅的跟他说了一遍,同时也不忘把陈邪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他。
“妖元,树灵……”
林业深微微皱眉,似乎也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这神机道的人到底在盘算什么?”
我也很好奇,陈邪之前那么大费周章弄来的妖元,就这么白送给九央,他们到底图什么?
当然,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肯定是没安好心。
我们至少要先想办法把还被困在酒店里的那些人给救出来。
此时的酒店从外面看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古树,窗户和房间全都不见了,外面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树皮。
咋一看,就像是被古树吞噬了一样。
要不是树根下那块布满苔痕的山神碑还在,我根本想象不到这里原来是一个灯火通明的酒店。
古树的树皮苍老干枯,枝干上也只是零星的长着几片叶子,看起来毫无生机。
还有一些破破烂烂的布条挂在树枝中间,随着夜风来回飘飞,十分的凄廖。
我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有点眼熟。
这不就是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棵长在悬崖边上的古樟树吗?
连树的形状都一样!
只是,眼前这棵树明显比之前那棵经历了更多的沧桑,像是一个垂垂老去的老者。
我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悬崖边,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