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的看了林业深一眼,懒得理他。
他想在雇主面前体现一下特调组的专业性,这个我可以理解。
但是他的眼睛是什么时候瘸的?
狐狸和狗都分不清楚。
当然——苏苏也不是狐狸。
许风致作为一个开明的好雇主,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见林业深斥责我,还主动上来帮我开脱说好话。
两人于是当着我的面,又相互客套恭维起来。
我看天就要黑了,提醒林业深,要不要先去那片洼地看看。
林业深这才想起有正事要办,转头让项目负责人带我们过去。
因为事先有过了解,我和林业深去的时候都换上雨靴,披上了一次性雨衣,就怕走到那片洼地的时候被淋成落汤鸡。
项目负责人显然是有几分顾虑,走到洼地附近,给我们指了一下之前失踪那个工人离开的方向,就不肯上前了。
我们没为难他,让他先回去了,反正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路上我打听过,那个失踪的工人叫大江。
三十出头,年轻力壮,为人胆大心细,在工程部人缘很好。
从他失踪到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一个大活人钻进了这片芦苇丛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如果这片洼地里面真的藏着什么邪祟,五天的时间,足以让一条鲜活的生命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我觉得这个大江能生还的希望很渺茫。
林业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条红绳,一端系在自己的裤腰带上,一端递给我,让我系手腕上,防止待会儿进入芦苇丛走散。
红绳的中间挂了个铜制铃铛,上面刻有辟邪的符文,应该是用来感应邪气的。
正常的情况下不会响,只有附近有邪祟出没才会发出警示。
我看着林业深拿着短刀在前面开路,面色沉冷谨慎,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苏苏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了,小耳朵抖了抖,爬到我的肩膀上坐着,警惕的观望着四周。
像一个小小的侦察兵。
我不远不近的跟在林业深后面,整个人神经紧绷。
洼地的外围水很浅,刚刚没过脚背。
我们穿着防滑雨靴,倒也没那么难走。
不过,随着我们越来越深入洼地,之前工人们遭遇到的天象异变并没有发生。
耳边除了风吹芦苇发出的沙沙声,再无半点异常。
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
我们在洼地了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差不多已经走到了洼地的尽头。
再往前就是一片深水区域,那里有一口水潭,看着水质很清,但一眼望不到底。
我们也不敢贸然过去。
林业深站在那口水潭前面,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到他旁边,看着他问:“组长,现在怎么办?”
来之前,我已经设想了很多种可能,甚至做好了心理建设。
但唯独没料到,这片洼地什么都没有。
难道之前的天象异变仅仅只是巧合?
难道大江的消失也另有隐情?
林业深没有立刻回答我,沉思了几分钟,然后转头看着我:“我总觉得这一路走来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白湘,你脑子活泛,看出点什么没有?”
我茫然的摇摇头:“这个真没有……”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片平平无奇的水洼地,除了茂盛的芦苇丛,鸟都没有一只,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等等!
“对了!鸟!”我眼睛一亮,顿时明白林业深为什么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这么大片的湿地芦苇丛,肯定会有鸟啊虫啊鱼之类的生物,可我们一路走来,连只蚊子都没看到。”
“太死寂了!这不正常!”
林业深听我这么一说,也回过味来。
“是啊,这么好一块地方,怎么能连只飞鸟都没有?”
“野生动物对危险的嗅觉最为敏锐,这一片肯定有什么让它们恐惧的存在。”
他拧眉想了想,然后道:“算了,回去吧。”
“我们来了这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是知道我们要来干它,找地方躲起来了。”
“这里是它的地盘,它要是自己不出来,我们在这也是瞎忙活。”
“回头到附近的村子找人打听一下,问问有没有谁见过这洼地里的东西。”
我点点头,也没别的招,只能先这样了。
就在我们准备折返的时候,芦苇丛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唰唰唰”声音。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芦苇丛中快速的穿梭,产生的摩擦声。
与此同时,红绳上挂着的铜铃也剧烈的振动起来,“铃铃铃”狂响不止。
原本趴在我肩膀上的苏苏,此刻猛地坐直了身体,软萌的小耳朵灵活转动,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它突然后脚一蹬,毫无征兆的从我肩膀上跳了出去。
白绒绒的小团子钻进了芦苇丛,眨眼间就不见了。
我始料未及,急声喊它:“苏苏,别跑!”
这芦苇丛里还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它贸然追上去,万一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可苏苏根本不听我的,小短腿跑得飞快,我追了几步就追丢了。
情急之下,我赶紧把纸人小五放出来,让他追上去帮我看着苏苏。
因为情况紧急,我也没来得及避讳。
林业深就站在边上,看着我熟练的捻诀,操控纸人,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纸人式灵术!”
“白湘,你什么时候学的?”
“我,那个……”在林业深审视的目光下,我喉咙紧了紧,脑子飞快转动。
“是我那个姓苏的朋友教我的。”
我这说的也是大实话,确实是苏清渊手把手教我的。
林业深狐疑的盯着我,眼神晦暗不明。
“你这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