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献给门主的,那你就自己留着吧。”黄重阳似乎对陈邪的行为有些不屑。
不过,陈邪毕竟是来接应他的,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顿了顿又问:“尾巴清理干净了吗?”
陈邪还是一副恭敬的笑脸,他忙道:“我办事,黄长老你还不放心吗?我什么时候带过尾巴?”
他这话口气不小,但却是事实。
真刀真枪的拼实力,他未必拼得过林业深,但要论起逃遁的功夫,苏清渊都未必能抓得住他这只滑泥鳅。
除非,让他变成一只死泥鳅。
不过,考虑到日后还会跟神机道的人对上,陈邪可能是我们深入到神机道的一个切入口,我暂时也没想让苏清渊弄死他。
黄重阳那边沉默了几秒,到底还是选择了相信陈邪。
他沉声道:“你跟小黄过来吧。”
说完,原本趴着的大黄狗突然就站起身来。
猛不丁的给我吓了一跳。
陈邪大概是看到了眼底的惊吓,趁着重新把我扛起来的功夫小声解释道:“那条狗是他用邪术养大的,能通人性,在这能帮他侦查附近的情况。”
“至于声音,狗脖子下面绑了个传声器,小把戏而已。”
原来这里还不是黄重阳的藏身之所。
难怪刚才陈邪说,除了他,没人能抓到黄重阳。
有这么一条大黄狗在附近侦查,一旦有风吹草动,黄重阳那边早早就发觉了。
不等我们的人接近,他肯定已经逃之夭夭。
陈邪扛着我跟着大黄狗走过两条无人的小路,然后转进了一条不起眼的死胡同。
之后,大黄狗就趴在花圃里不动弹了。
我心里纳闷,这黄重阳该不会是信不过陈邪,在这耍我们玩吧?
下一秒,身后的墙面就自动打开,露出一扇小门。
好家伙,原来这墙就是一扇活动的门。
不得不说,这门的布置得还挺隐蔽,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陈邪二话没说,直接扛着我就进去了。
进屋之后,那扇门立马自动关上。
陈邪把我当人体模型一样杵在墙角边。
我眼睛稍微适应了屋里的灯光,不动声色的把周围打量了一圈。
这像是个堆放建筑材料的杂物间,屋里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不少废弃的木料。
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折叠木桌和两个小马扎。
黄重阳正坐在桌子边上,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看样子还挺悠闲自在的。
“哟,黄长老,喝着呢!”陈邪一看到对方,立马热络的上前打招呼。
他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走到桌边就在另外一张小马扎上坐了下来。
顺手抓了一把油炸花生米,扔进嘴里。
嘎嘣脆。
吃得那叫一个香。
黄重阳阴沉着一张脸,瞥了陈邪一眼,似有些不痛快。
他道:“怎么现在才来?”
陈邪吃着花生米,笑眯着眼睛,指着我道:“这不是半路上遇到了这么个小玩意儿,给耽搁了一会儿,黄长老你别见怪。”
“你放心,外面的情况我都已经摸清楚了,待会儿肯定能掩护你安全撤离。”
黄重阳看了我一眼,没好气道:“你带着这么个累赘,确定撤退的时候不会给我们拖后腿?”
陈邪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笑着回答:“放心,肯定不会。”
“这小丫头可是特调组的人,那个姓林把她当宝贝似的。”
“我带着她,也是以防万一。”
“到时候拿她当挡箭牌,特调组的人不敢乱动。”
陈邪说这话的时候笑得一脸奸诈,一肚子的坏水都快从眼珠子里溢出来了。
我气得暗暗咬牙。
这狗日的真是什么都往外说啊!
让黄重阳知道我的身份,我还有什么活路?
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想置我于死地,也不用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吧?
我暗暗蓄力,发现定身符又松动了不少,于是操控着还在外面的两只纸人,让它们尽快去找苏清渊和林业深。
心里发狠,就算死,我也得拉上他们两个当垫背。
黄重阳一听陈邪这话,脸上的不快这才散去。
他赞许的点点头道:“还是陈左使办事牢靠。”
说着,他看了一眼时间,放下筷子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什么时候撤离?”
陈邪吃完一把花生米,又去抓了一把,脸上挂着轻松的笑:“不急不急,我来的时候门主交代了,一定要保证黄长老的安全,还有那些珍贵的实验资料。”
黄重阳立马明白了陈邪的用意,他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U盘:“你放心,这可是老夫多年的心血,比我的命都重要。”
“我一定会把这份资料完完整整的带回去,亲手交给门主的。”
黄重阳最后一句话,语气加重了几分,意思不言而喻。
这份重要的资料,他是不会假他人之手的。
陈邪露出稍微松口气的表情,忙道:“资料没丢就行,不然我还担心回去不知道怎么跟门主交差呢。”
说完,把最后一颗花生米扔到嘴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那咱们这就走吧。”
我看着陈邪起身要朝我这边走,紧张得呼吸都快停滞了。
咬着牙暗暗使劲,迫切的想冲破定身符的禁锢。
然而,就在陈邪的脚步迈出来的瞬间,脸色蓦的阴寒,身形陡转,眨眼间就绕到了黄重阳的身后。
黄重阳根本没想到陈邪会突然发难,惊骇之余刚要张口,陈邪袖子里藏着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锋锐利无匹,立马划破了黄重阳脖子上的皮肤。
鲜血沿着他的脖子缓缓流下。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电光石火间,局面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别说是黄重阳了,就连我都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