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大大小小几十个透明玻璃罐。
看清玻璃罐里面装着的东西时,我顿时觉得遍体生寒,头皮一阵发麻。
那些罐子里面赫然泡着一些动物的肢体和器官。
什么眼珠子,耳朵,尾巴,心脏……
虽然分不太清它们分别来自什么样的物种,但某些还保留着生物的基本特征。
比如,猫耳朵,狗尾巴,兔爪子……
总之,多看一眼都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正常人谁能收集这些东西?
而且,用这样奇特的方式保存着,很像是为了满足某种变态欲望而摆放在这里的战利品……
看来,余凡就是那个虐杀宠物的变态狂,实锤了!
我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大致的把所有的玻璃罐扫了一圈,赫然在一个比较大的罐子里看到了一只奇特的生物。
那生物有着人类的四肢和五官,像是蜷缩在母体羊水里的婴儿,但脸颊上却长着薄薄一层红色的绒毛,尾椎骨处也比普通人类多出一截。
明显是人类和某种生物结合产生的结晶。
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兜里的降魔杵变得炽热起来。
看来,它也感知到了。
这应该就是夏梦那个可怜的孩子。
可这个孩子已经被制成了标本,早已没了气息。
恐怕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惨遭毒手了。
我们终究是晚了一步。
既然证据都摆在了这里,那我也不必有什么顾虑了,当即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留证。
然后给蛮子发信息让他进来。
可就在这时,我余光突然瞥见身后有一道阴影。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顿时袭上心头。
我警觉的往旁边退了一步,抬头就见余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
冷藏柜的门这时还半开着,我偷看到里面东西的事已经遮掩不住。
余凡冷笑看着我,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愤怒。
他用一种很骄傲得意的语气对我道:“怎么样?看到我的这些藏品,你有什么感想?”
“这可都是我一件一件收集来的,我从每一个动物身上截取了它们最好的一部分。”
他一边说,一边激动的朝我迈进两步。
我强装镇定,咽了咽唾沫道:“所以,你真的就是那个虐杀动物的变态狂?”
“虐杀?这怎么能叫虐杀?”余凡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偏执,眼神看起来都跟平时很不一样。
他声音嘶哑,情绪激动,双手以夸张的弧度挥舞着。
“它们本来就是朝不保夕,渺小如尘埃的卑贱生命。”
“它们在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流浪,无家可归。”
“谁会在乎它们的死活?”
“每天都有饿死的,病死的,被车撞死的……”
“清洁工一铲子下去,它们死得无声无息,像垃圾一样被丢掉。”
“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么微不足道的一条生命的流逝?”
“也没有人会对它们产生多少的怜悯。”
“就算我不出手,它们也活不了多久。”
“与其死得那么无声无息,还不如让我来实现它们生命最后的价值。”
“你看到的这些,在我眼里都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我记得它们每一只垂死挣扎,恐惧绝望的样子。”余凡一边说,一边闭上眼睛,表情陶醉。
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令人回味的片段。
“我甚至清晰地记得它们的品种,毛色和临死前的惨叫声。”
“你不知道,那些脆弱却又顽强的小生命,在我手里一点一点咽气的感觉。”
“我把它们定格在了我的记忆中,把它们身体的一部分变成了我珍贵的藏品。”
“是我让它们卑微的生命得到了升华!”
余凡越说越来劲,双眼赤红,额头的经络凸起。
我暗暗捏紧拳头,硬生生的忍住了想爆粗口的冲动。
升华你大爷!
杀戮就是杀戮,不管他怎么给自己洗脑,找了多少合理的理由,也掩饰不了他藐视生命,性情残酷的事实。
这种极端的言论,骗骗自己也就算了,还想骗别人?
不好意思,我没有十年的脑血栓,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余凡在我面前已经露出了真面目,这会儿完全不遮掩了。
他面带微笑,神色诡异道:“白小姐,你知道吗?”
“其实第一次看见你怀里抱着的那只小宠物,我就激动得不得了!”
“我从来没见过毛色那么纯粹,眼神那么灵动的小宠物。”
“它浑身上下每一处,我都想保留下来。”
“我想把它的血放干,做成一只完完整整的标本!”
“我相信,如果把它放在我的展示柜里,那绝对是最完美的一件作品。”
我听到这话,心里一沉,眉头不由得皱起:“所以,上次苏苏失踪,不是自己跑到你的店里,而是你抓了它?”
“不不不!当然不是!”余凡耸了耸肩,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我倒是想抓它,可那小东西警惕性太高了,根本抓不到。”
“我也是在你的楼下蹲守了好一阵子,天天用甜品贿赂它,才让它渐渐对我放下戒备。”
“后来,我好不容易有机会把它引诱到了我的店里,给它吃了一块加了特殊材料的蛋糕。”
“没想到那个药对它竟然不起作用。”
“我把它关在店里想抓住它,可是它太灵活了,把我的店铺弄得乱糟糟,还躲在了死角的位置,死活不肯出来。”
“我没办法,只能去找你。”
余凡说到这,脸上露出非常遗憾的表情。
他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我却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心里一阵后怕。
当时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层。
我还以为是苏苏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