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标识的事,去梁焱家的路上都在琢磨这个问题。
到了小区门口下了车,突然看到一只流浪猫受了惊吓钻进花圃,一下子受了启发,思路豁然开朗。
我终于知道画那个标识用的是什么血了!
那画灵属于邪物的一种,阴气越重的东西它越是喜爱。
要论通阴最好的,自然要属黑猫血。
我和蛮子就地取材,赶紧在小区附近寻找纯黑的流浪猫。
我们运气不错,找了半个小时就找到了一只。
那只黑猫呆乎乎的,被我们逮到竟然也不抵抗挣扎,任由我们取了它一小拇指盖的血。
我们给它投喂了点吃食,又帮它包扎了伤口,这才把它放了回去。
拿到了黑猫血,我拿到鼻子前面一闻,果然是这个气味!
好在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画轴和笔都随身带着。
我当场就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在空白画轴的背面画上了标识,然后又加了一道困灵阵。
这困灵阵是我临时在九天宝录上学的,算是中级的阵法,因为实用性不大,我之前没用心学。
临时抱佛脚恶补了一下,未必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威力,但困住一只画灵应该够用了。
希望那只画灵的修为没有超出我能掌控的范围。
一切准备就绪,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现在就等着那画灵自投罗网了。
到了梁焱家里,我才真正见识到了林业深有多厚脸皮。
他不光自己跑到人家这来蹭吃蹭喝,还把盯梢的几个人全都叫进来。
再加上我和蛮子,直接都能凑两桌麻将了。
偏偏这梁焱脾气很好,热情招待,一点也看不出心虚厌烦的样子。
这其乐融融的诡异气氛,真让人无所适从。
本来我混在里面,只想当个透明人,没想到林业深聊着聊着,突然就Q到了我。
他极力向梁焱推荐道:“梁老板,我这妹妹之前机缘巧合,跟一位高人学了点看面相的本事,还挺准的。”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让我妹妹帮你看看?”
我本来正埋头偷吃葡萄,突然听到林业深这话,差点没把葡萄籽卡喉咙里。
他这试探得也太明显了吧!
谁没事跑到人家家里来主动给人看面相的?
没把我们当成骗子赶出去,都算人家有教养。
可这梁焱就跟没事人一样,欣然答应,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感。
我从他那淡然镇定的表情里看出了一种谜一样的自信和坦荡。
他好像在告诉我们信息: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但我不怕,你们找不到我任何的破绽。
随便查,随便看,反正你们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这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但林业深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提出让我给梁焱看面相,他这么做肯定另有深意。
我虽然内心一百个不情愿,可还是站起身来,面上保持着客气的微笑,朝着梁焱走了过去。
其实梁焱不算是大富大贵的面相,他命里虽然有财,但很难留住。
前额的父母宫微微凹陷,且有偏移的迹象,说明他父母早逝或者重病缠身。
印堂隐隐发黑,有大凶之象,最近恐怕是有破财伤身的征兆。
最关键的是,他的眉毛处有一断纹,我隐约记得上次看见他的时候应该是没有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两天太过疲劳记错了。
不过,眉毛为兄弟宫,眉毛有断纹,预兆着兄弟不睦,或有争端。
可梁焱应该是独生子,哪来的兄弟?
我一时间有点拿不准,会不会是自己看走眼了?
“白小姐,你看了这么半天,看出点什么来了吗?”梁焱淡笑着问我。
我回过神来,故作羞愧道:“抱歉梁先生,我就学了点皮毛,你这面相那位高人没教过,我也看不准,不敢乱说。”
梁焱并不在意,摆摆手道:“没事,我本来就不信这些。”
“我命由我不由天,比起这些,我更相信我自己。”
他这也算是给我台阶下了。
我从善如流的说了两句客套话,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拿手机给林业深发了条信息。
刚才的近距离接触,我发现了梁焱身上的两处疑点。
第一,他的兄弟宫有异,我怀疑之前我们得到的关于他的信息并不全面,他可能还有个兄弟。
第二,他身上有股消毒水的味道,而且还挺重的,估计在回来之前去过医院或者诊所之类的地方。
我觉得在这两个疑点上都可以重点查一查。
林业深也是个狠人,死皮赖脸的在梁焱家里拉着他唠了一个通宵,几个人轮番上阵,跟熬鹰似的,就不给梁焱回房休息的机会。
也就是我一个女生得到了优待,在旁边的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等到第二天早上从梁焱家出来,一个个都顶着黑黢黢的熊猫眼。
不过这一晚上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只画中妖也没出来害人性命。
不知道是我们盯死了梁焱让他没有机会施展,还是碰巧那神秘人今晚没有动手。
没出人命对我们来说就是好事,我们又多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可以准备。
林业深已经让警局的人重新调查梁焱的资料,医院和诊所也派人去查了监控,估计下午就能出结果。
我困得不行,回去之后就在休息室补了一觉。
可睡着睡着,总感觉心里不踏实,背后凉飕飕的直冒寒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一样。
我左右睡不着了,只好爬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休息室。
这可是警局,一般的邪物根本不敢进来,屋里也挺干净的,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难道是我不经意间沾染了什么古怪的东西?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