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丝生机从树身蔓延到树梢,以极快的速度生枝长叶,然后抽出新绿的嫩芽。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枯死的老树又达到了巅峰时期的枝繁叶茂。
简直像是变魔术一样。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但身体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像是浑身的精气一下子被抽走了一半一样。
看来,这枯树焕生,靠的全都是我的精气。
我忍不住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等老树停止了生长,树身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暗门。
这扇门像流水一样缓缓流动,又像镜子一样能倒影我的身影。
可镜子里的我却跟真实的我不太一样,我看着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奇怪感觉。
不等我自己琢磨,那扇门就强行把我吸纳进去。
我只觉得浑身一轻,整个人就被推送到另外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看起来像是漂浮在云端一样虚幻不真实。
不过脚踩上去,是可以触碰到地面的。
我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周遭的环境,发现这里只有蓝天白云和青绿的草地。
干净得像壁纸一样一尘不染。
但在草地的中间位置摆着一段枯树。
这段枯木应该放在这里有些年头了,上面布满了绿色的青苔,要是不仔细看,它已经和这蓝天绿草融为了一体。
我看着这段枯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
同时也带着几分疑惑。
枯死的老树隐藏了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空间,难道就为了存放这么一截烂木头?
难道老者和沐阳所说的,我在阿纳山藏的东西就是这?
这么一块烂木头能顶什么用?
把它劈了当柴烧估计都煮不了两锅大米饭吧!
鬼使神差的,我朝着那截木头走去。
我倒想近距离的看看,这截木头有什么独特之处。
等我走到木头边上,我才发现这截木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粗,因为它有一小半是埋在草地里面的。
从整个木头横截面的直径来看,这至少是棵上千年的古木。
年岁这么久的古木确实不多见,但也不是什么稀罕的木头,算不上什么宝贝吧?
我绕着木头转了一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端倪。
好像,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烂木头而已。
难道是隐藏了什么机关吗?
我一边想一边试探性的把手伸过去。
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木头的表面,因为上面布满了青苔,手感湿漉漉的,并不怎么美妙。
但下一秒,被我触碰过的地方就有一株不知名的植物从青苔中间快速的发芽,抽叶,生长……
无数细长的藤蔓包粽子一样把整块木头全都包裹了起来。
随即,我就听到“咔哒”一声响,好像有什么机关被打开了一样。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发现木头上的青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原本腐朽发烂的木头表面也渐渐变得光滑铮亮起来。
那不知名的藤蔓植物好像是起到了修复的作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让一截快要烂掉的木头焕然一新。
而使命完成之后,那植物也快速的枯萎,变成了一颗黑黝黝的种子掉在了地上。
好神奇……
看来这块木头确实是个宝贝!
但这个宝贝到底该怎么用,我还没琢磨明白,只能想办法带出去给苏清渊看看再说。
我双手抓着木头的两边,用力的推了一下,想试看看能不能把它推出去。
可这一上手,我直接绝望了。
这木头好重啊,起码有好几吨,我使出吃奶的劲也无法将它移动分毫。
等等!
这木头怎么有个缝隙?
我余光瞥见木头的表面有一条切割工整的线条,沿着线条一路摸索,竟然是个四四方方的正边形。
我伸手在上面摸了一把,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位置,木头竟然振动了一下。
我吓得赶紧往后退,再看这块木头,我心里突然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
之前我在一本古籍资料上看到过,有一种棺材叫独木棺,就是将千年桧木两头一锯,中间挖空,把死人塞进去。
据说这种天人合一的古葬方法,能平息逝者的怨气,令逝者安息。
我现在怎么看这块木头,都像是一口独木棺。
但是自古会用独木棺树葬的人并不多,毕竟千年桧木难寻,运输成本也很高,还很考验棺材匠的木工技术。
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应该没人会想到用这种法子。
我估摸着,里面躺着的这位,只怕是死得不甘,怨气冲天,必须用独木棺树葬才能平息。
看来所谓的宝贝都是以讹传讹,根本信不得。
这里面大概率就是一具挺了好几百年的古尸。
说实话,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不想知道这块木头里面藏着的是什么东西了。
我就想赶紧离开这,回去跟苏清渊把话说清楚。
真不是我不愿意出力,实在是逝者为大,不好打扰人家的安宁。
可我此时打退堂鼓明显已经晚了,那木头的一端木板在振动中突然掉了下来。
我站在边上已经隐隐看到掏空的树洞里面露出了一双鞋。
看鞋子的大小,里面的古尸应该是个男性。
我咽了咽唾沫不敢上前,手下意识的伸到了随身的小包里面,捏了两张驱邪符。
也不知道我这加强版的驱邪符对付这近千年的古尸管不管用。
木板掉下来之后,木头竟然从中间开始分裂。
只听“咔咔咔”的一阵响动,本来看着挺结实的木头瞬间就四分五裂,掉在了两边。
中间的男性古尸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我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手里的驱邪符已经举到了跟前。
可等了一两分钟后,那古尸安安静静的躺在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