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武媚儿也是吃了一惊,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江自流的身影,这家伙有时候说的话,还的确挺加分的。
“只是...”武媚儿还是有着问题:“即便是说他们是来自于民间,那你们这整合到一起是怎么收费的啊,找谁看给谁钱嘛?”
扑哧...
李亭燕笑出了声:“那样还不乱套了啊,旁边是挂号处,病人在这里挂号排队去对应的科室,付费的话也是在这里付。至于郎中的话,这都是我们县老爷每个月固定给发的钱,类似于朝廷的俸禄一样,郎中们只负责看病就行。”
“发俸禄?!!”武媚儿头皮发麻,这变相的又是官府给拿钱呗。
只是...武媚儿有些不太理解:“这自己开医馆应该挣得也不少吧,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发俸禄呢。”
说着,武媚儿眼中一冷:“莫不是倒卖药材,垄断医药,卖高价吧。”
李亭燕掩嘴轻笑:“不会的,怎么会卖高价呢。药材是有专门的人去收集,府衙垫资。至于发俸禄的话,也是因为我们这里都有着保险,老百姓掏的钱本身就少,要不用发俸禄这种方式养着,这保险根本没办法实施。所以也不瞒您说,我们这家医院纯粹是一件赔本的生意。”
保险?
武媚儿这才想到在那马路边,环卫工钗头凤有提到这个,只是没想到江自流竟然真的将其涉及到生老病死的领域。
“可是...”楚回雪这时候插嘴道:“那些郎中就那么愿意?毕竟拿着俸禄相当于是个铁饭碗,人难免会浑水摸鱼,变懒的。而且俸禄是死数,有些郎中如果自己开医馆可能比拿俸禄还要多得多。”
楚回雪说的实话,都说金有价玉无价,但如果跟药比起来,那简直是不值一提,因为那是关乎生老病死的大事。
有些郎中自己开的医馆,自己用的药材,其中利润足以赚得盆满钵满,因为这是一个不得不的行业。
只是,面对楚回雪的这话,李亭燕却是直接干脆地给否定了。而且还只用了三句话。
“诸位可听过医家的五戒十要。”
“还是否听过: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
“更是否听过:医勿重利,当存仁义,贫富虽殊,药施无二。”
连续三问,直接把武媚儿二人给问懵了,准确来说是把楚回雪给问懵了,至少后面两句武媚儿还是知道的。
看着二人不知说啥的表情,李亭燕接着说道:
“所以你说的这些,在我们这回春堂医院是根本不存在的。因为我们县老爷根本不会容得了这种人的。”
“县老爷在医院开业当天就致辞说过:这医院可是帮郎中们少去了开医馆的房租成本,而且还提供了平台,可以大展拳脚。”
“县老爷说,生老病死是民生大事,这一点不允许有丝毫的包容。如若有人在这点犯了糊涂,动了邪念,那么这民生也就完了,所以只要发现的,县老爷是没有丝毫的留情。”
“至于觉得给得少,会变懒,我们县令也不会允许有这么贪得无厌的苗子。再加上本身我这里都是赤脚医生和乡下的郎中居多,所以我们这里的医风可以说是非常的好。”
“并且,其实我们的俸禄待遇是非常好的,每个郎中一视同仁没有什么俸禄高低,大家都是拿的一月五两的银子。”
“五两?”武媚儿惊呼,这相当于一年至少都是六十两,这待遇都和六品官员相当了。
当然了,这只是银两方面,毕竟俸禄还包括着粮食之类的,更别说他们手中的权力可以让得他们没有上限。不过这已经很让人惊叹了。
而李亭燕似乎也对她们的惊叹见怪不怪了,继续说道:“并且,郎中的家人是可以百分百报销医药费用,并且可以让的家人过来在一旁学习,为以后接手衣钵作准备。”
“除此之外呢。”李亭燕挺了挺胸膛,似乎将要说的是一件他都以为很豪气的事情。
“我们县老爷还实施了业绩提成制。”
“业绩提成?”武媚儿和楚回雪显然也是有些措手不及:“这还能有业绩和提成呢?不会是比谁开的药多吧。”
李亭燕不屑道:“我们回春堂才不会做这种事呢,我们老爷专门说了。”
“能治绝症者奖千两!”
“能治重症者奖百两!”
“能抢救成功的奖十两!”
李亭燕的话中满是自信:“所以我们回春堂现在可以说是人才济济,有病治病,没病的时候探讨和研究,可谓是医风冠顶。”
一旁,武媚儿听着也是不禁汗颜,这有这么高的奖赏,谁能不拼命干呢。
这时的武媚儿已经不再去想那药材卖多少钱,从哪里收集的,百姓大概会付多少费用。
因为如李亭燕刚才所说,如此好的医风,就算药材的渠道不太正规又能怎样。
这生老病死是民生之根本,万万不可动摇的。
而这回春堂,为郎中们省去了医馆的租金,也不用雇人抓药和进药,并且还有着稳定的收入,和超好的医学氛围。这对于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恐怕用不了几年,这里将会是整个朝歌王朝的医家人才辈出之地了。
想着,武媚儿也是不由得赞叹,若是朝歌多几个江自流这样的人,那么朝歌兴亦。
而在武媚儿心里感慨之间,江自流也是朝着这里打着招呼:“亭燕,过来一下。”
武媚儿和楚回雪寻声望去,接着下巴欲掉。
因为他们看到了江自流是在一个缓缓下降的木箱子里对他们说话的。
这...
这也太恐怖了。
武媚儿目瞪口呆,刚刚她们还在想着,六层楼跑上跑下太过麻烦,这下她们终于知道,江自流盖六楼的底气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