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汤和走后,江自流便是回到了屋里,又给夜游宫等人交代了一些刚刚没想到的细枝末节后,便是和诗诗躺在了床上。
至于撼庭秋还有锦堂春二人则是被安排到了隔壁,虽然此番在外注定十分危险,但是毕竟有着诗诗,三个人也不好同处一室。让撼庭秋还有锦堂春在外守着吧,也不太合适。
床榻之上,江自流也没有心思去想那鱼水之欢之事,只是枕着双臂,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一切好似梦回天水县,武媚儿刚来那天,只是这次诗诗没有带着手铐,下面躺的也不是睡床。
“少爷,在想什么呢。”诗诗看着江自流这副模样,不由得心疼。人最难受的时候不是嚎啕大哭,也不是大醉一场,而是像如此这般宛如行尸走肉傻傻发呆的时候。
诗诗印象之中,江自流只有三次,第一次是天水县大力改造的时候,第二次则是女帝来天水县,江自流迷茫的时候。而第三次便是现在。
江自流麻木地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感觉很困,什么也不想动,安静一会儿。”
诗诗点了点头:“眼下长安一片混乱,出去了也不能帮百姓解决些什么,少爷您就休息会儿吧。”
江自流嗯了一声,便是没有后话,而诗诗也是默契地没有再出声。
不知不觉,江自流闭上了双眼,这一觉睡得极为舒坦,连怎么睡的,什么时候睡的都不知道。
想想也不由觉得可笑,在宫里一切都稳妥了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如今这出了宫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却是睡得十分的香。要不说有时候人犯贱呢。
一夜平安无事。
睡了一觉的江自流又恢复了那吊儿锒铛的模样,挑逗诗诗一番后,江自流伸了个懒腰,下了床。
情趣客栈的伙食还是十分不错的,江自流心情比较好,吃的也比较多。
吃完饭之后,江自流想着也休整了一番,便是带着撼庭秋还有锦堂春和诗诗出了门。
门外,原本热闹的大街,却是仿佛成了世界的尽头。静得足以让人感到压迫。
灰色的石板路伸向远方,两侧的建筑在此刻这氛围中竟是觉得破旧而沉寂。
偶有风过,便有阴森的回声在巷角响起,如怨如慕。街道上无人,无马车,无喧嚣,只有那落寞的秋叶尘土不时飘过,仿佛在给这苍凉的街道添加最后一丝残忍的萧瑟。
此时的长安,光阴仿佛停滞,所有的繁华、热闹都与这里无关。伫立久了,江自流仿佛能听到那不知从何传来的痛苦呻吟声。
而即便是偶有人过,也是人影稀疏,且都步履匆匆,面无表情,仿佛都想赶紧逃离这个凄凉的地方,逃离这份让人感觉到恐惧的寂静。
江自流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嚎啕大哭之声,那哭声震耳欲聋,十分嘈杂,像是谁家开席似的。
江自流和诗诗对视了一眼,然后便是赶忙寻了过去。
长安主城门,雄伟的城门矗立,其厚重的身影与两边高耸的城墙交相辉映,展示着无尽的威严。
然而,此时此刻,城门口的空地被人群所占据,万人之多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哀痛与惊恐。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还有的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皆是嚎啕大哭着,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撕裂。
一些人仰头望天,大声呼喊:“老天呐,开开眼吧,救救我们吧。”
还有一些人直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求你们了,给我们开开门吧,让我们出去。”
他们的样子,仿佛把整个世界都染上了哀伤。
哭声、呼喊声、低泣声,与风沙共舞,和苍天共鸣。
声音悠扬而悲凉,如同凄厉的寒风,穿透人心。每一声哭泣,每一声呼喊,都像是一道道针,刺痛着城墙上甲胄的心。
当万人一起哭,一起喊,那声音如海,如潮,如雷,似乎要将这个世界震碎。
然而,城门依然紧闭,城墙依然屹立,仿佛在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人群中的每个人都被绝望笼罩,他们泪流满面,此刻只有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快步走来的江自流看着这幕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已经猜到了为何如此。
恰巧,陈汤和这时也是带兵赶了过来,他翻身下马,面色凝重道:“流总管,百姓们并不配合。”
闻言,江自流脸色也是沉了下来,果然给他刚刚想的一样会是这样的局面。这的确是他疏忽了,对于下方毫不知情的老百姓而言,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恐慌最为恐怖。
江自流看着百姓们的哀嚎,良久之后,江自流快步向着城墙上走去。
陈汤和看着江自流急匆匆的步伐,也是不明所以,但还是赶忙跟了上去。
来到城墙边,江自流直接扯开嗓门喊道:“各位,我是此次负责长安瘟疫的指挥使,你们能停下来听我说两句吗。”
“说你马勒戈壁的说啊,你还要不要我们活了。”
“为什么把长安封了,这是要把我们全部坑杀了吗?”
“这是要逼我们造反啊,没法过了。这什么世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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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看着这因为情绪激动,连自己表明身份都是没有停下来的激愤也是有些头疼。
不过,好在他是江自流,只见他也跟着破口大骂了起来:
“CNm的,老子不难嘛?老子特么的来治瘟疫,不仅有着被感染的风险,上面女帝给压着,你们又特么给骂着。老子不是人吗?老子没爹没娘吗?老子不难嘛?老子跟谁说去?”
“你难受,老子更难受,老子是真特么倒霉啊。你们是没得选牵连到瘟疫,老子这是本来有机会不趟这浑水,安稳地在家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可是,特么的老子竟然成为了这治瘟疫的指挥使,你们说说谁倒霉,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