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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母子被卖
    春桃哪里知道大人的想法,她嘟着嘴道:“古老师说过,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拿拳头打婆娘和孩子。爹,你不觉得古老师说的话很对吗?”

    春桃爹尴尬地笑了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女儿的话。

    私心里,他当然觉得古月说的话是对的。

    自己的婆娘和孩子,自然是拿来疼的。

    但当着狗剩的面,他如果承认了,不免打了狗剩的脸。

    狗剩听着春桃的话觉得很是刺耳。

    一个男人不会打女人,那还是男人吗?除非懒得计较罢了。

    做老子不打孩子,那当爹的权威在哪里?不打不骂,孩子岂不是反了天了?

    他才不同春桃爹一样,娘们叽叽的,一点男人样都没有。

    看着眼泪汪汪的桂花嫂,他准备恶心恶心一下这个女人。

    “说,老子打你好,还是像何老二这样不打婆娘的好?”狗剩扯住女人的头发,不怀好意地问道。

    春桃娘见狗剩越发不像话,连忙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扯着自己男人,快步离开了这一家子。

    走出老远,春桃娘才吐了一口气,说道:“真是晦气,偏偏碰到这一家人。这桂花嫂也是自己做孽,想当初,她一嫁过来,没多久就生了一个儿子,那腰挺得多直。不像我,成亲两年了还没消息。”

    说起以前的事,春桃爹哄道:“这也怪不得你,家里爹娘不是也体谅我们,没说过一句难听的吗?”

    “爹娘当然好,只是在村里偶尔听到一些难听的话,我现在想起来难过。”

    春桃爹拍了拍自己婆娘的肩,安慰道:“没事没事,现在我们有儿有女的,村里看谁还会乱嚼舌头。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让别人眼红去。”

    一家人又有说有笑起来。

    桂花嫂一脸哀怨地看着走远的身影,这个情景,本应该出现在她身上才是。

    为什么,自己偏偏嫁了这么个男人?

    一个声音冷冷地道:“怎么?羡慕啦?”

    面子丢了个精光的桂花嫂听了这话,如同一头发疯的母狮一般,大声叫了起来:“是啊,没错,你说对了,我是羡慕。当初我要是能够嫁了他,哪怕做小,也好过嫁给你这个没用的。”

    春桃娘嫁过来头两年,肚子里一点动静没有,村里人笑话她,连桂花嫂背后也不知嘲笑了多少回。

    可是春桃爹总是站在他婆娘面前维护她,为了这件事,还和村里几个嘴碎的老婆子吵过几次。

    一样都是嫁人,怎么偏偏春桃娘的命那么好?桂花嫂想起来就不服。

    被女人小瞧的狗剩“嘿嘿”笑了起来。

    这女人,打量着他不知道她的丑事呢?

    既然承认了也好,反正这女人的钱死活不肯拿出来,自己又要用钱。

    与其傻乎乎地把她休了,让她重新嫁人,自己却白白背负一身的债,不如将这两人卖了,也好换一些钱来填补亏空。

    狗剩这心思一起,便如海浪一般,再也遏制不住。

    卖妻卖女,自古有之。

    不过一般都是在灾荒之年,活不下去了,才会这样处置家人,让彼此有机会活下去。

    再或者,一些烂赌鬼,输得连裤子都没了,想要翻本,只能卖了家中妻儿。

    这两种情况,前者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却不是狗剩现在的情况。

    他卖妻儿的事如果传出去,名声可就更不好听了。以后想要说亲,也就麻烦多了。

    想到这里,狗剩也不回转家里,从桂花嫂身上掏出她的帕子,将她的嘴一捏,便将帕子塞了进去。

    接着又从小石头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同样捏开嘴,塞进嘴里。

    桂花嫂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只急得“呜呜”直叫唤。

    狗剩将腰带一扯,拉着两个人便向前走去。

    见势不妙,桂花嫂怎么都不肯动弹,被狗剩下狠手抽了好几下,还是一步都不肯动。

    狗剩转而开口威胁道:“走不走?不走我就打死你儿子。”

    桂花嫂眼中喷出火来,却只能不情不愿地移动起脚步。

    眼看前面几人就要出了村,这日原本就没有太阳,天色灰暗得往日还早。

    何三狗患有夜盲症,天色一暗就视物不清,来接替他的人又不知道是谁。

    无奈之下,只能先行返回村里报告何大山。

    何大山吃了止痛药,刚刚睡了下去,何三狗见赵氏不舍得叫醒,自己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掉头去了山神庙找古月。

    古月听说狗剩一家出了村子,她可懒得再理会这一家人。

    当时她让人跟着狗剩一家,那是因为何大山还没回村,她暂时越俎代庖而已。

    现在何大山就在家里,人只是睡着而已,又不是说不出话,发不出命令,她才不会再把手伸那么长。

    抢了人家的工作会遭人嫌,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

    再说这件事吃力不讨好的,人走了就走了吧,她巴不得走得越远越好。

    因此,得了夜盲症的何三狗被古月留下来,给了一瓶维生素A,又交待了怎么服用。

    知道自己的病能治好的何三狗,拿着药晕晕乎乎地摸回了自己家,没有再去找何大山。

    等到何大山药效退去,疼醒过来,距离狗剩一家离开草头村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

    不知道要上哪里去追人的何大山,只能不轻不重地将赵氏骂了几句。

    狗剩这一去,直到隔天下午才回来,身边的桂花嫂和小石头都不见了踪影,只有一辆牛车晃晃悠悠地,将他送了回来。

    狗剩回到家里,发现他爹娘早就活活疼晕了过去,而一旁的弟弟还傻傻地守着,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置。

    被这个二傻子气得不轻的狗剩,独自将他爹娘抱上牛车,这才交待何正义:“你回家取上钱,送去给大山伯。就说是先给一部分药费。剩下的先欠着,有了慢慢给。我先送爹娘去镇上看病。”

    何正义结结巴巴地道:“大哥,可是我不知道家里的钱放哪,那钱平时都是娘自己一个人收着呢!”

    狗剩摸了摸怀里的钱,那里面除了一串钱被拆散,交了卖桂花嫂母子该交的三百文钱的税,剩下的还是整贯整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