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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尘埃落定
    陈氏被古月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一记耳光,不由捂着半边腮帮子。她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对着古月横眉怒目,却敢怒不敢言。

    古月扫过刘捕头身边的何有财,身子往旁边微微一让,冲刘捕头赔了一个礼,两边的人也都让出路来。

    刘捕头拽着铁链,扯着陈氏上路了。

    刚娶进门不到半年的新媳妇,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草头村这么多年,只有一个桂花嫂可以相媲美。

    何有财作为苦主,也跟着上路了。何有田写完状纸,也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很快,陈氏的判决便下来了。

    虽然何有财念着夫妻之情,心有不忍,最后撤销了控诉,但是有何有田的状纸在后,王县令还是依照诬告反坐的刑罚原则,按《盗律》规定,将陈氏判了黥刑,罚终身做苦力捣米。

    至于陈家拿走的钱财,王县令勒令七天内,将钱如数还给何家。

    至此,一场官司安静落幕。

    亲眼看到古月扇陈氏耳光的程玉梅,不由心里对古月的印象更差了一些。

    这么粗鲁的人,怎么可以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爹,要不我们还是辞馆回家吧。这个古姑娘,我怎么看着不是个善与之辈呢!”

    程林却不这么认为,他在县衙浸淫多年,看人还是有点眼光的。

    况且,答应人家的事,怎么可以失信于人。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家中若是有事,派老仆过来说一声。”

    见她爹拒绝,程玉梅表情微微一僵,低声道:“女儿自然是留下来服侍阿爹的。”

    “既然决定留下来,谨记闭口少言。”

    教训完女儿,程林率先离开。

    程玉梅知道父亲倔强,叹了一口气,慢慢跟在后面,不再相劝。

    棉花收好后,古月特意过了一下秤,一亩才收了差不多两百斤。

    这么少的产量,打几件被子,再做几件棉衣棉裤就没了。

    幸好还有一些棉籽可以榨油,不然真的是亏本到家了 。

    古月看着手上被棉桃划伤还没好的痕迹,觉得这个付出和回报怎么都不相等。

    土豆多好啊,地瓜多好啊,一收一大堆,那才叫丰收的喜悦啊。

    连续几天的雨,淅淅沥沥的,林氏的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一直沉闷着。

    古月心里暗暗焦虑,表面却装做不知道,每天和林氏说些笑话。

    幸好系统里的笑话全集多得要死,只是把古月说得口干舌燥的,总算才逗得林氏心情好了一些。

    雨天何守义不能去摆摊,古月便画了弹棉弓的图纸,让他帮忙找木匠做了。

    至于为什么舍近求远,只因为何有财最后撤诉的举动,让古月有些失望。

    诚然,他这样做,是全了自己的情意,赢了好人的名声。

    但是对于一个做错事的人,如果这样轻易放过,没有一丝惩诫,那坏人依旧如故,难道还能指着那人良心发现吗?

    古月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眼睛里容不下这种污糟事。要不然,上一世也不会因为救一个被流氓调戏的美眉,打架打进了公安局。

    想起那个流氓污蔑自己是个站街女,而她救下的那个美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走了,搞得她连个证人都没有。

    长得漂亮有错吗?那个臭警察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相信那流氓的话。

    草!

    最后虽然疑罪从无,但做为一个见义勇为的人,还是因为打架斗殴,落得被关了五天。

    古月上辈子最气的,莫过于这件事了。

    因此对于何有财,古月便不想再同他扯上什么关系。

    认真说起来,何有财是没有错,只是古月心里觉得膈应得慌。

    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曾经称兄道弟过,总觉得何有财没有站在她的立场而失望吧。

    正所谓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何守义后来听春草说了何家发生的情况,若不是有古月护着,林氏又要被陈氏一通诬陷。

    草头村人不知道这几人的恩怨情仇,要是传开来,吃亏的可是林氏。

    这是古月同何有财之间的事,知道古月是个有主见的人,何守义便没有做无聊之举,去让二人冰释前嫌。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何守义深谙其道理。

    弹花弓很简易,第二天就做好了。

    古月将弹花弓绑在腰间,按着系统的小视频,用槌子敲着弓弦,把铺开的棉花用弓弦弹松散。

    这弹花弓选的香椿木,槌子则用的枣木。

    古月曾问过系统为什么不能换一个,系统很傲娇地哼了一声,再没有下文了。

    弹好的棉花像白云一样,让人看着心情都好了几分。

    林氏揪了一团,搓成一卷卷长条,按着古月教的纺线的法子,用纺车纺成一个个穗子。

    两人一个弹棉,一个纺线, 雨声配着弓弦有节奏的声音,几天来焦躁的心情,竟奇异地平静如水。

    这一场雨,连着下了七八天,程林也到山神庙上了三次课。

    习惯于古月无厘头,天马行空的轻松的上课方式,忽然接触到程林这种一本正经的教法,孩子们都有些接受不了。

    为了程林行路方便安全,现在的课改在白天。

    因为是付了束脩的,所以村民们有空的,也去庙里听了课。

    不苟言笑的程林,同平时嘻嘻哈哈的古月,给人的观感相差太远。

    几个比较调皮的孩子,看到新的夫子和长长的教鞭,心里就犯怵,开始有点不想上学。

    程玉梅屡屡听到小孩偷偷抱怨,想要古月继续回来授课。多听了几遍,程玉梅心里便悄悄替她爹抱起不平来。

    搬来草头村这些天,除了第一天古月露了面,和他们打过招呼,后面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出现过。

    按说几人就在前后院,古月若是有心,每天来和她爹问个安,这也是很容易的。

    这样每日听着隔墙的吱呀声,人却不露面,真是毫无尊敬她爹的举动。

    这天,连日的雨水终于停了,重新放晴,草头村迎来的久违的太阳,也迎来了王县令。

    古月带着弹花弓去了春桃家,教他们怎么将棉花弹开。

    这棉花弹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