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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露宿
    傍晚,王县令等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下一个驿站时,谢无忧的从人一脸傲慢地守在门口,开口拒绝他们进入。

    “这里房间满了,王大人还是委屈一下,往前走一走,看有没有地方落脚吧。”

    驿站规模小,住不了太多人,平时讲个先到先得,这是常事。但是谢无忧坐的是马车,以马车的速度,偏偏和王县令在同一个驿站落脚,这就有得深思了。

    王县令看了古月一眼,古月神色平静,没有波澜。他心里轻嘘了一口气,重新上了牛车,让人寻了一块有水源的空地,晚上准备在外面露宿。

    出门第二天,就被谢无忧别上,这一路到京城还有好多天,总不能一直这样露宿野外吧?

    越往北,天气越冷,露宿越发不方便。但是距离摆在那里,每天走多少,都是经过计算的,要是找房子住,哪有办法那么赶巧。如果错过正月初一的宣室殿笔试,那可是一次大大的过失。

    想到谢无忧的难缠,一向镇定有加的王县令也有点发愁起来。

    下人们很快找到了一处空地,支起帐篷。火堆升起烈焰,多少驱散了一些寒意。

    古月拿出一块肉来,自己动手片成薄片,腌好味道,拿签子串了,就着火做起了烤肉。

    这种天气,其实应该吃火锅才对。烤肉配啤酒,味道虽然不错,但古月还是比较喜欢在夏天这么干。

    下人们一会儿把晚饭做好了,是玉米糊糊加麦饼,还有整块的肉汤。

    王县令虽然是寒门,但寒门只是相对于士族和豪族而言寒酸了一点。寒门本身是落魄的士族,是门第势力较低的世家,并不是贫民阶级,不然王县令怎么有办法读书。

    古月分了几串肉给下人去烤,跟着王县令,虽然天冷她不想动手做饭,但是分享她还是做得到的。

    火堆里丢了几个地瓜,在火力的催压下,一股地瓜独有的香甜慢慢弥漫了出来。古月喝完玉米糊糊,又从火堆里掏出两个地瓜来,分了一个给王县令,她自己吹着气,慢慢地将滚烫的地瓜外皮剥了。

    “古姑娘,要不然,你明天自己上路先走吧。”王县令握着地瓜,半天没有动弹。

    古月正咬着一口地瓜,听到王县令的话,她抬起头,眨了眨眼。

    王县令苦笑着解释: “这个谢无忧,只怕会一路跟我杠到京城。我们的车队是牛车,速度追不上他,以后的驿站,可能没有我们的份了。”

    一个大男人,心眼这么小,还怎么当官啊?

    古月暗暗撇了撇嘴,对谢无忧的做法感到无耻。

    自己因为王县令的缘故,受了无妄之灾,闹得灰头土脸的。这一身还没拾掇,晚上竟连房子都住不上。

    现在是冬天,没地方洗澡,让她这个有点洁癖的人怎么忍受?

    妈的,当她的积分是天上掉下来的吗?平白无故的,又要花一笔积分兑换洗澡间,古月想想就冒火。

    这个姓谢的,最好不要落在自己手里,不然,非得扒他一层皮不可。

    古月看着不远处的牛车,不由问道:“王大人,以你的身份,弄几匹马也没办法吗?”

    王县令老脸一红,谢家能用马车,那是身份摆在那里,家世摆在那里。他一介寒门,拿什么跟人家拼?

    “山越国本来就不怎么产马,这些马,大多是商人同月国换来的。多年战乱,马匹的生意受阻,除了一些有能力的世家,只有朝廷才能用得上马。”

    马匹的使用,除了战马,就是皇帝出行用的仪仗,再一个,驿站备的,专供百里加急使用的通讯马。

    平常人家,见牛见羊比较多,要说看到马的机率,真的是不多。

    “怎么没有建几个马场,养一些马呢?”

    “马场哪有那么容易建?没有优良的马种,就我们本国的矮脚马,拉货不如牛,跑长途又没耐力,建起来有什么竞争力?”

    古月丢掉吃完的地瓜皮,拍了拍手,不以为然地道:“要不然,我圈块地来养马?”

    她现在可是个富婆,盖个马场,那不是小意思吗?

    要是这样子,好像骑马还是个贵族运动吧?

    古月记得,她有一次被朋友硬拉着去旅了个游,其中一个项目,就跟马有关。

    和马合影,十元。骑马走一圈,二十元。

    这么贵的收费,还要排着长队才轮到她们。

    看着养马的人收钱收得手软,古月那时真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这种日进斗金的做法,可惜不能引进到山越国。

    老百姓饭都吃不饱,哪有闲钱去跟马合什么影?这么败家,换成古月都要唾弃他。

    王县令惊讶地看着古月。

    昨天刚讲完煤矿,今天又冒出来一个马场。这个古月,真的是让他很跟不上思路啊!

    次日,古月一身清爽地出了帐篷,王县令对她的神奇已经免疫了,当下点头打过招呼,又问起今天的决定。

    昨天古月没有说清今天是不是要分开上路,如果一直这样连累她,王县令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古月爱热闹,这么多人一起上路,和她孤身一人走,还是有差别的。就算和别人不熟,但王县令好歹是认识了两年多的老熟人了。

    “一起走吧,分开走也没必要。做人要共同进退,这是我古月的宗旨。”

    接下来的几天,就像王县令估计的那样,找到的落脚的驿站,都被谢无忧派人提前一步抢占了。

    连着几天,王县令都不言不语地退让,这让谢无忧有点无趣。

    碰到这种软绵绵没有半点回弹的,就像他自己一个人在演独角戏一样,怎么会爽?

    这天,王县令照样被拒在驿站外面。

    谢无忧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缂丝绵袍,外面罩着一件银狐大氅。他双手抱胸,高抬着下巴,倨傲地道:“王清丰,你跟我服个软,我就把下人房让一间给你。怎么样,今天的天,可是很不好的呢!”

    古月抬头看了看,天空阴沉,云层厚得像大棉被一样,仿佛随时都要压在人身上。

    这是,要下雪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