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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妯娌齐心
    宝贝儿子被人绑架了?

    卢夫人一把夺过有琴手上的布片,自己看了起来。可是她并不识字,看了半天不知所云。她将布团在手里,一时间慌得茫然失措起来。

    有琴在旁边轻声喊了几句,她回过神,看到呆站在一旁的门房,当下将火发到他身上。

    “卢洪,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不告诉主人,反而自己私藏起来?说,你到底是安了什么心?”

    面对主母的指责,卢洪怎么承受得住,他连忙喊起冤枉,哭丧着脸道:“夫人明鉴,老奴哪里敢有什么坏心眼。这是今天一个孩童拿来扔在这的,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跑了。夫人您也知道,老奴并不识字,只是看着这布料珍贵,想留着给小孙子做个鞋面而已。”

    卢夫人性格刚愎,哪里能听得进他的解释。

    卢芳可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到现在刚要及冠,连个妻室都没有。如今要是出点什么事,岂不是连个香火都没有留下?

    看着老不中用的门房,卢夫人没好气地斥道:“身为卢府下人,一点子布料就蒙了你的狗眼?既然知道这上面有字,你就该找管事来问问,可你不但没有,反而将这勒索的信私藏了起来。要不是上天有眼,让我看到,我儿岂不是活活葬送在你这死奴才手中?”

    卢夫人越说越气,越想越怕,当即气怒地下令道:“恶奴卢洪,枉顾主子性命,着令赶去庄子,即刻出城,不得停留。”

    听了卢夫人的决定,卢洪就像被雷轰到一样,一下跪倒在地,连声求饶,他儿子也连忙抱着小儿一起求情。

    被主母赶去庄子,这对犯了错的人来说,不止是颜面尽失的问题。

    在卢府做门房,事情轻松不说,来往的贵人又多。有时贵人高兴了,还会给赏上几个铜钱。要是去了庄里,干着辛苦的农活不算,有时还要出钱讨好庄头,日子才会好过一点。

    这待遇,可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别。

    可是卢夫人是掌家惯了的,在卢府一向言出必行,哪里由得下人违逆。更何况,此刻她更关心的是儿子卢芳的事,一个门房又算什么?

    她脚下不停向后院走去,一边又连声催促下人,赶紧去找自己的夫君卢阳回来商议。

    卢阳出门与人应酬喝酒去了,并不在家,两个儿子卢蕃和卢芃正在家里逗着孩子玩。

    听说卢芳出事了,卢蕃示意下人将孩子抱走,然后不以为意地道:“阿娘,您不要自己吓自己。以前三弟想要钱花的时候,不是也搞了一次失踪吗?我看啊,这次九成又是没钱花了。不过老是用这招,一点新鲜的都没有。”

    卢芃拈了一块肉干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含糊不清地附和他大哥的话:“就是了,阿娘,三弟说不定就是想买什么东西送小娘们没钱了,这才骗我们呢。谁家贼子这么大胆,绑架敢绑到京城来,这可是天子脚下。再说了,二十金,够做什么?依我们的家世,匪人怎么也得开口要两千金才合理吧?”

    卢阳是太仆寺卿,手里掌管着山越国的马匹。只要向朝廷报几匹死马,账面弄虚作假一下,再将马匹转手一卖,手上的钱何愁不哗哗地来。

    听见两个儿子这么说,卢夫人迟疑起来。两个儿子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没亲眼看到卢芳,她总是放不下心。

    大儿媳王氏和二儿媳柳氏跟着孩子一起退了出去,对于卢芳出事,两人的眼里一点关心的情绪都没有。

    这个卢芳虽说是她们的小叔子,王氏和柳氏对他的观感却差得可以。

    能嫁入卢家,王氏和柳氏的家世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正所谓“门当户对”,要结亲家,差距当然不能太离谱。

    缓缓走在细石铺成的甬道上,柳氏拿手紧了紧身上的狐狸大氅,眼风扫过跟在后面的下人,压低声问道:“大嫂,你说,那个浑不吝的,这次是真的被人绑了吗?”

    王氏轻轻地撇了撇嘴,抬手扶了扶鬓间的雕海棠花玉簪,冷淡地道:“管他是真的被绑还是假的被绑,只要我们两家子人好好的就成,理他的死活干嘛。”

    柳氏想起刚成亲时,被卢芳借着酒劲,在后院里拦了自己想要轻薄。要不是王氏正好经过,她恐怕早就羞愤得拿白绫悬梁自尽了。

    好好的一个卢府,偏生出了这么一个渣滓。

    柳氏往地上啐了一口,眼里闪着和柔弱的外表不相符合的凶光,道:“大嫂说得有理,这种渣滓,要不是婆母护着,死上三百回都嫌少。”

    被自己小叔子轻薄,出了这种事情,柳氏自然是要跟自己的夫君卢芃说的。

    卢芃起初还不信,以为刚进门的妻子在搬弄事非,直到亲眼看到卢芳在调戏自己老爹卢阳的爱妾,他这才将信将疑起来。

    王氏比柳氏早嫁到卢家,卢芳对她也是全无尊重。自从有了柳氏,两人团结起来,不时在卢蕃和卢芃耳边哭诉卢芳如何如何色心不死,眼中没有两个嫂嫂,抓住机会就动手动脚。

    卢蕃卢芃一贯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奉行者,既然小弟只是不疼不痒地说几句荤话,摸几下小手,又没有其他实质的举动,他们便懒得理会。

    反正按王氏和柳氏的教养,她们必然不会出去外面嚼舌根,破坏卢府和自己的名声。至于府里的下人,那些不是死契就是家生子,除非活得不耐烦了,不然谁敢胡咧咧主子的是非。

    明眼人哪个不知道,卢芳可是老娘的心头肉,要是跟他别苗头,只怕他们两个先要吃上卢夫人的一顿排头。

    王氏和柳氏见此路不通,心中气苦。最后还是柳氏的老娘出了个主意,就算卢蕃卢芃不在意妻子,但总会在意自己的利益吧?

    于是两个人改换了策略,不时嘀咕着,按卢芳在卢家的受宠程度,以后要是分家,必定会分走大头。

    听到这个可能性,卢蕃和卢芃两兄弟才紧张起来。庶子不论,他们和卢芳一样都是嫡子,而且排行更长,为家里做事也更多。凭什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