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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抢救
    古月的心揪了起来,这时一个微微带喘的声音传来:“古姑娘,我来得及时吗?”

    古月闻声看去,只见林庆竟是第一个赶来的。

    八月的天,林庆跑得满头是汗,全没了做大夫的形象。

    她心中大喜,连忙招呼:“你来得正好,我刚取出一个婴儿,这人肚子里还有一个,你快点消个毒,帮忙救一下这婴儿。”

    古月将酒精棉罐打开,用镊子夹了一些放在弯盘里,递给林庆,交待道:“你拿着这些棉花将手指手掌擦一擦,这些可以减少细菌的伤害。”

    林庆虽不大懂,却也没有发问,知道古月需要他动手帮忙,早已迅速地脱去了外袍,露出里面的窄袖。

    这些接生的事,其实都是归于稳婆做的事。不过林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按古月说的方法消过毒,接过婴儿,拿纱布掏过婴儿口腔,又倒吊着拍打起脚心。

    过了一会,婴儿响起微弱的哭声,就像猫叫一样。古月手里正在为另一个婴儿剪着脐带,听到哭声,微微放下了一点心。

    第二个婴儿的情况更糟,古月处理好脐带,她已是四肢松弛,没有一点张力了。

    林庆将手上的婴儿小心地穿好衣物,打好襁褓,转头看去,只见古月将婴儿放置在一张空几上,拿了一块干毛巾将婴儿极快地擦过一遍,肩部用布卷垫高约一寸,使婴儿的颈部微微伸仰着。

    古月用手指缠住一块纱布,擦净婴儿口咽的粘液,又用吸鼻器吸净鼻粘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孩子还没有半点动静,林庆看得焦急不已。

    “林大夫,你将手上的孩子先放下,来帮我捏一下这个气囊。”

    古月拿出一个呼吸复苏器,把面罩给婴儿罩上,指着球形气囊让林庆帮忙,她则给婴儿做起了胸外心脏按压。

    好一会,那婴儿终于动了一下,面罩里传来细微的哭声。在场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古月的目光越发恭敬不同。

    等古月将第二个婴儿打好襁褓,谢大夫和贾科才赶了过来。

    拿出缝合针,古月按着八层肌理,又重新一层一层对齐,缝合起来。

    古月一边缝合,一边教着身边三个人。

    三个大夫都是晋宁城里有名的大夫,县衙里谁不认识他们。这时看着或老或小的三个大夫围着听古月讲解,认真的模样像个刚入行的小学徒一样,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缝合完成,古月将染过血的铺巾卷了起来,剩下的家具一应重新收进系统的储藏间。只是这具尸体要怎么处理,她有点发懵。

    脱下橡胶手套,洗过手,古月看着还有些呆愣的岳洋,皱眉问道:“岳大人,这具女尸要怎么办?还有这两个婴儿,每人体重不足四斤,要养大不容易,有很大的风险。”

    岳洋已经派衙役去朱家打听过了,这死者是朱家买来的一个奴婢,因为主母杨氏成亲多年,没有生育,这才把她提上来专门生孩子。

    谁知道这人孩子是怀上了,却没有命生下来,朱家嫌晦气,不肯收回尸体殓葬,这尸体便只能由官府处理了。

    古月本来想给朱家找点麻烦,但是依照这里的法律,难产导致的死亡要怪到朱家人头上,终究太过牵强。

    朱家最多就是一个薄情无义,把奴婢当成生育工具,但这也构不成什么罪名。

    古月有些为难地看着这对龙凤胎,这兄妹俩每人只有三斤多,要是送到朱家人手里,他们不是杨氏亲生的,也不知道能活过几天。

    不还给人家,又没这个道理,毕竟是朱家的骨肉。

    岳洋终于恢复了正常状态,他看古月微蹙着眉,拿出两个透明的瓶子,泡了一些粉状物融化,试过温度,再将柔软的一头塞进婴儿嘴里。

    两个婴儿虽然没有多大点,但仍用力地嘬着唇,吸吮起来。

    两个瓶子的奶没有多少,不一会便吸完了。古月和林庆人手各抱一个,这么小的婴儿,她也是抱得战战兢兢,更别说林庆一个大男人。

    看着古月忙碌告一段落,岳洋道:“这两人是朱家人,理应抱回去给他们喂养。古姑娘和林大夫辛苦一场,我会让他们送上大礼。两位意下如何?”

    林庆倒无所谓,他又不是专职接生的,主要是这趟还看了一场免费的学习过程,很划得来。

    古月虽然担心,但岳洋这样说也没有什么不对。她小心地将婴儿放下,知道再待下去也无益,拿出答应给衙役的平安符,分了一圈,便同谢大夫三人重新坐上牛车,离开了县衙。

    牛车向谢大夫的医馆驶去,贾科惋惜道:“我正好有一个病人绊住,要是早点来,说不定能帮上古姑娘的忙。”

    这种剖腹缝合的机会,十年都不会有一个,这么难得的机会,他竟然没抓住。

    古月点头,也带了惋惜:“这个本不应该死的,双生子,要是能做产检,早点检查出来,有了应对,又怎么至于白白断送一条人命。”

    谢大夫是妇科大夫,听了古月的话,很虚心地请教道:“古姑娘,什么是产检?”

    “产检就是怀孕期的体检,可以提前知道孩子的大小,胎儿的体位是什么样的,是单胎还是双胎,胎心率多少。”

    可惜现在没有抽血化验做B超,不过也比九死一生强。

    谢大夫遗憾地道:“可惜我们几个是大男人,这些要上手操作的事情,还是稳婆合适。县里一个医女都没有,大家都是要生了才临时找的人,还有一些,根本就是邻居帮忙接生。这个什么产检,只怕不好展开来做。”

    不光是经济的问题,还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条件在那里搁着呢,谁敢随便摸一个孕妇的肚子,不怕被人砍成几段!

    贾科和林庆也都点头附和。

    古月知道这种事情积重难返,她也没有强求,只是安慰道:“没事,宣传的事我们慢慢来。当然,也可以和县里的稳婆合作,只要有怀孕的人,她上门跟踪检查,就可以得多少辛苦费,这笔钱从基金里出,应该慢慢会有人肯做产检的。”

    林庆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