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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兄弟阋墙
    程林也特意来寻了古月,说起自古月离开后,这半年村里发生的事。

    小村安静,除了日常琐事,能有什么大事情。不过是百余人的村子,又是同一个族的族人,一般的鸡鸣狗盗也不会发生。

    除了何大猫和何有正兄弟两人有点貌合神离,若是为了一村和谐,按道理两人要团结起来才是。

    这就像在拉车一样,一个向东,一个偏要往西,岂不是要糟糕?

    自何大山过世,何大猫办事,何有正隐隐有掣肘的意图。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古月拿出刚熬好放凉的酸梅汤,给程林倒了一碗,自己的则加了一块冰,这才问道:“依程夫子看,这何有正担得起族长一职吗?”

    如果担得起,那她就负责劝说何大猫,让何大猫把族长的职位卸了,专心赚钱就好。

    这种需要劳心劳力又没有工资的事情,让手足健全的何有正去操心,各取所需。

    程林端起碗喝了一口,那酸甜入口,顿时唇舌生津,夏日的燥气好像被压下了许多。

    他放下碗,又轻轻摇着蒲扇,斟酌了一下用句:“若是以前,草头村还是原样,守旧他倒是可以。此人耳根子软,心中无定性,容易摇摆。”

    程林不喜欢背后说人,这是古月问起,他才多说了两句。

    古月沉吟起来。

    程林的意思,她有些了解了。

    有她在,草头村应该会越来越好,所以何有正的眼光、格局、心胸,都跟不上草头村的发展。

    那只能是二选一了,要么她离开,要么换人。

    至于何大猫的断肢,她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给他复原的。

    何有正是何大山的儿子,她要是把人家拉下马,虽然草头村人不一定说什么,但显然她管得太宽了。

    这正经说起来,并没有她古月什么事,这既是人家何氏一族的家事,也是人家草头村的村务,与她毫不相干。

    古月想起她在春永县的马场。

    要不然,她就搬去春永县住好了。

    天大地大,在哪里不是待呢?

    古月虽然喜欢热闹,但这种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一直是她很反感的事情。 反正春永县的戴云山她非常喜欢,而且也有地方住。

    至于草头村的人?

    林氏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接下应该陆陆续续会再添上几个。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就没时间多想别的。

    春草长大了,再过几年嫁做他人妇,到时只会围着自己的男人和孩子转。

    何守义是个守成的人,他大概率不会扩大生意,会这样顾着自己的小家,这样生活下去。

    至于狗剩一家,还有两家长工,自己的地,要不要就这样分给他们?

    古月一瞬间想得有点多,连程林什么时候离开了都没有注意。

    刚过了几年安稳的生活,没想到又到了流浪的时候了,古月苦笑一下。

    上一世打工时的记忆又清晰地回来了。

    她自从满十六岁离开孤儿院开始,有时半年换一个地方,有时一年换一个地方。但是不管换到什么地方去,都是围绕着孤儿院,绝不会超过一百公里。

    在她心里,孤儿院就好像是她的窝一样,证明着她曾经在这里安过一段日子。

    尽管她不得已放飞了,但心中从未放弃过这个庇护过她风雨的地方。

    不过,这个草头村嘛,两个情况是不一样的。

    她只是个过客。

    古月时时提醒着自己的身份。

    插手主人家的事,会惹人厌烦的。

    古月自问不是仗势欺人的人。

    上一世有个男的热烈地追求她,还把她带回家,她也没有因为这一点,和看她不顺眼的男方老妈干上。

    既然打算吃散伙饭了,古月便想着搞个特别的,当做是临别留念了。

    听说这里虽然没有吃粽子的习俗,但是却有划龙舟。晋宁县河道窄小弯曲,并不适合划龙舟,一般这种活动,都是放到海上的。

    古月拿出晋宁县地图,细细看了起来。

    现在路虽然修得平整好走,但是坐牛车到海边的话,还是需要一个时辰打底。如果全村出动,一来路引还要去县衙办理,二来全村唱空城计也不妥当。

    不如,就在村里玩“旱地划龙舟”好了。

    至于奖品嘛,自己储藏室里随便拿几样出来,一定很够档次。

    阿来的儿子黄进学正好下了学堂回来,古月便让他跑了一趟去找何大猫。

    黄进学听说是要组织明天的活动,高兴得连饭都没吃,一溜烟飞快地跑了。

    不一会,黄进学回来了,告诉古月何大猫去何有正家,他在何有正家外面等的时候,好像听到两个兄弟争执的声音。

    “他们在争什么?”古月有些头痛。

    黄进学耳朵尖,听得倒是清楚,他便学着两人的对话模仿了出来。

    “你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天天古老师古老师地拿来压我。一个破球场,你自己去办就好,跟我这里炫耀个屁!”

    “小弟,我这不是找你炫耀,只是你是村正,这开荒办理地契,要找衙门,你出面不是比我合适吗?再说了,这球场办起来,也是村里人在用,古老师出了钱的,你若是有什么不满意,跟大兄慢慢说,不要这么急脾气。”

    古月越发皱起眉头,又听黄进学尖起嗓子,模仿起女人的声音,阴阳怪气地道:“哟,我说大伯哥,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倒是轻松。古老师面前你得了威风,跑腿的辛苦事倒要我当家的来做。这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真是个窝囊男人!”古月听得脸色发青,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开口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何大猫还是在骂何有正。

    黄进学接着道:“古老师,我不知道他们要说到什么时候,看着又像是要吵起来,我就先回来了。”

    他毕竟是外村的,虽然和他爹阿来在草头村住了这两年,但是吵架的两个都是草头村地位最高的,他可不敢得罪任何一个人。

    古月点点头,又拿出一样礼物要给他,黄进学礼貌地拒绝了,接着便回家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