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空气中一片浓郁的血腥味。

    一人一剑沉默矗立在阳台之上，一时沉默无言。

    “你倒是···言而有信。”皓月花灵突然感慨道。

    “不然呢？你觉得我要食言了？”李元灿笑问道。

    “这不能怪我揣测，主要是你在昆仑山剑宗待了太久，我根本看不到你带我去寻找剑圣的希望。”

    “何况，越是修行者越懂得我的价值吧？尤其是我以花灵幻化七色花，替你筑基之后。”

    “你就是不想把我交给剑圣，我也完全能够理解。”

    “人之常情。”皓月花灵轻声道。

    “贪欲，倒是说得过去。”

    “可我李元灿觉得，人总得坚持点什么。”

    “我们说好的，你替我筑基，我带你寻找剑圣。”

    “你消耗自己极大的灵力替我筑基，这就是恩。”

    “我得报恩。”李元灿带着风轻云淡的笑容，没有半点难以启齿，直接开口倾吐心声。

    皓月花灵剑沉默了一下，随后再次轻声感叹道：“君子之心事，天清日白，不可使人不知？”

    李元灿再度莞尔：“君子？高看我了。”

    皓月花灵剑刚刚对李元灿高看一眼，觉得他的风度和人品无法让人不喜，随后却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不对，休想骗我。”

    “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只是装作正人君子对吧？”

    “此番唤醒我，还不是为了让我替你提升修为？”

    李元灿微微转过头，伸出一只手。

    皓月花灵剑轻轻颤抖着，寒声道：“别碰我，休想让我再为你所用！”

    然而，李元灿只是轻轻拂过它的剑柄。

    就像是一个兄长，在摸妹妹的头发一般，他轻声道：“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所以才会觉得天底下到处都是阴暗的人心。”

    “好像我没有什么资格和立场评价你，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

    “人也好，剑也好。”

    “只要是有灵智的东西，都不应该活得那么累。”

    皓月花灵剑轻轻一震，再度陷入沉默。

    李元灿揭开小炉子的顶盖，扯下了下方的火种，顿时香气扑鼻，有浓郁的白色烟雾弥漫开来。

    “我之所以想要唤醒你，只是想早点了结任务和责任而已。”

    “把你送到剑圣手上，我还得回去看着我的剑宗。旁边就是地狱之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一个怪物。”

    “毕竟只有你才知道剑圣的方位，不是吗？”李元灿并指如剑，将一旁的骨头削为整齐的筷子，用于夹菜。

    皓月花灵剑微微叹了口气，而后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声音太小了，堪称微不可闻。

    然而李元灿却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权当做没有听见而已。

    “那么剑圣到底在哪？”李元灿没有理会她的道歉，因为本就没放在心上。

    “我不知道。”皓月花灵剑提及此处，有不可掩饰的失落。

    “你不知道？”李元灿微微蹙起了眉头。

    “对。剑圣成长的速度很快，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能完美收敛自己的所有气机了，哪怕是我也感受不到。”皓月花灵剑沉声道。

    “这样啊···”

    “有点麻烦了。”

    “只知道一个方位，就和大海捞针差不多。”

    李元灿虽然说着麻烦，但面色却未改，迅速地吃着灵药和妖兽最精华的一部分肉质。

    “我再帮你一次吧。”皓月花灵重重叹了口气，也知道现在很难寻觅到剑圣的踪迹了。

    “嗯？”李元灿反问道。

    “你这样修行的进度会很慢，”她说道，“必须学会炎符，以及炼丹。”

    一朵花灵缓缓飘起，上面密密麻麻撰写着若灰尘大小的神秘符篆文字。

    随后，它飘进了李元灿的眉心。

    刹那间，李元灿如醍醐灌顶，被庞大的知识量深深震撼住了。

    “这就是···林飞用过的手段吗？”他暗自心惊。

    窥一斑而知全豹。

    哪怕只是最基础的炼丹常识，以及炎符的详细讲解和注释，也足够让他猜到什么了。

    这是一个系统而完善的完美文明，一道让凡人通向神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