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立青没有回答庞亮的问题,只是开口询问道:“咱们的粮食还能支撑多久?”
说起正事庞亮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
他飞快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马上开口道:“目前军中粮食剩余八千四百石左右,大军按照正常饮食一天三顿算,够用两月有余。”
于立青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道:“分出六千精锐人手,给他们超额供给三天的饭食。吃饱喝好之后,我要带着他们好好跟那个叶牧较量一番。”
这下庞亮再也忍不住了,瞪大了眼睛抬高声音:“大帅,您真的决定要这样做?”
于立青好不迟疑的点了点头:“没错,照本帅吩咐办吧。”
“大帅,你……”
庞亮似乎还想再劝谏一番,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
于立青的性格他很清楚,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既然已经真的决定了要给叶牧一个下马威,庞亮再不情愿也只能按吩咐办事。
三天时间一晃而逝。
叶牧带领着麾下三千人手一路风卷残云般的前进,扫荡了几个不知死活的小贼头后,就再也没有遇上过流寇。
原本还对盘晦明之言不以为意的叛军首领,当知道叶牧队伍那恐怖的战斗力后,一个比一个跑得飞快,生怕那个煞星找上自己。
好在叶牧现在懒得跟他们计较,只是督促大军加快速度靠近冀州大营。
终于,这天下午,叶牧来到了距离冀州边军军寨五十里处的一个小县城。
县城叫做临焉,常住人口只有八千左右。
说起来是个县城,实际上就是圈了个小土墙的聚落。
只不过因为地理位置特殊,过于靠近冀州军营,所以前任冀州刺史三番五次的上报朝廷,硬是把这么个小地方从旁边县分离出来,单独设立了一个县的名头。
究其原因,恐怕也就是为了跟冀州军划清界线,留下缓冲的距离。
县官叫做王立人,今年已经五十有六,是个脾气很软和的小老头。
叶牧到来之时,王知县正在一处巷子里跟几个五大三粗的屠夫据理力争,声称他们卖给自己的肉缺斤少两,一定要其补上才罢休。
大军连日奔波,能有个休息的地方也算不错。
叶牧只是跟王立人提了一嘴,小老头就痛痛快快的交出了城防事务,顺道给五十来号城防军放了个假。
接管了城墙后,叶牧只派了八百人,就将墙头照看的周周到到,一处死角都没有。
王立人还张罗着要让百姓们捐点儿东西犒军,被叶牧温柔但坚定的拒绝了。
就城里那些百姓骨瘦嶙峋的穷酸样子,能捐出来什么。
甚至于叶牧都有些不忍心看到许多人一顿只喝半碗稀粥,将自己带的军粮分给了他们一千石。
城中百姓对此自然是感恩戴德,非常配合士卒们的行动。
安排好休整和防务后,叶牧正打算回到自己那间小屋子,想想该怎么联系于立青,就忽然得到卫兵通知,说是冀州军那边派了人过来。
叶牧愣了一下,心里暗自猜测着于立青的用意。
不多时,来人被传了进来。
叶牧坐在低矮的案桌后瞅了瞅那人,从盔甲看应该是冀州军中的一个小队正。
“于帅派你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三十来岁的队正虽然面容凶悍,语气却分外的有礼貌。
“叶帅请了。我家大帅派小人给您带来书信一封,还有他的一句口信。”
“哦?是何口信?”
队正却摇了摇头,将书信递给一旁亲兵道:“叶帅,于帅说只有等您看过书信后,小的才能说口信。”
叶牧哑然失笑,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本帅马上观看。”
展开信纸后,他忽然间有点儿愣神。
不是说于立青在上面写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而是一张大纸通篇只有短短的两句话。
“冠军侯之名,可堪属实?”
叶牧一头雾水的翻来覆去看了看,没有从纸上发现其他什么字迹。
“呃,本帅看完了,于帅的口信是什么?”
队正马上正色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当时于立青的口气道:“叶牧啊叶牧,老子看你不顺
眼,想要教训你一顿。所以晚上老子会带六千人夜袭。不动用真刀真枪的情况下,你自己看答不答应吧!”
一番话说话,房间里陷入死寂。
周围的将官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