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文忌脑袋在地砖上叩的邦邦作响,口中不断的祈求宽恕。
“臣真的是为了大魏在考虑,绝对没有要幸灾乐祸的意思!”
“陛下,陛下您是清楚微臣的,有天的胆子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啊!”
或许是听的烦了,珠帘之后传来一声怒喝。
“闭嘴!”
宗文忌一句话梗在喉咙里,还没喊出声又吞了回去。
皇帝的声音中夹杂着深深的怒火,有些咬牙切齿的骂道:“嘴上说的好听,朕如何能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朕就奇了怪了,你们一个个说的头头是道,分析的条条有理。可怎么就没有人想过,这些事情总归是对我大魏有好处呢?”
“冀州一战,叶牧和边军将三万精锐尽数歼灭。如此大的功绩,放到先皇时代那妥妥的是大功一件,朝堂之上根本就没有反对的声音。”
“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合着是帮我大魏消灭威胁,在你们眼中还成了过错是吧?”
“再说顾大人,一个外使敢在朕的金銮殿上嚣张无比的喊打喊杀,你们这些人怎么没有一个站出来制止的?”
“一天到晚就知道会耍嘴皮子上的功夫,真把朕当成了三岁顽童不成!”
眼瞅着皇帝发了怒,大殿之中再也没有了声音。
百官们纷纷低头,等待着皇帝发泄完自己的怒气。
“担忧担忧,一个两个的就知道担忧。你们别光是嘴上说,倒是拿出些实际行动来啊!难不成靠着嘴皮子动一动,就能让西凉臣服、让狼庭退让?”
“如此做官,实在是殊为可恶!”
“这等恬不知耻之辈,朕都不知道有何颜面继续站在朝堂之上。”
皇帝的这句话,可是一下子将不少人都给骂了进去。
这里的大多数官员的确是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完成了自己的公务。
但实际效果怎么样,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宇文博终于开口。
不能让皇帝继续再这样发怒。
要不然他这一方的官员气势全部被打压了下去,之后很难再有说话的机会。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不必如此动怒。”
眼瞅着宇文博笑呵呵的开口,珠帘后的皇帝恨得牙痒痒。
可惜人家的势力摆在这里,他也无可奈何。
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皱,皇帝声音非常冷淡的道:“宇文太师,您有何高见?”
宇文博能听出皇帝声音中的不满之意,但却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继续道:“微臣以为,此事应该从长计议。”
“顾尚书虽说杀了那个西凉使臣,但毕竟是他大不敬在先。顾尚书所为,也符合大魏律法道义。”
“老臣只是觉得,杀掉一个外使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西凉国真的举兵来犯,我大魏又该如何应对?”
“毕竟如今大魏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赋税逐渐减少,百姓生活不易。”
“要是再陷入战争的泥潭之中,恐怕对我们来说极为不利。”
说到这里的时候,宇文博停顿了一下,对着顾文昭微微笑了笑。
“现在诸位考虑的应该是,如何应对西凉的进兵。只要筹备好这件事情,那杀一个小小的外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顾尚书,你说是吧?”
这一次,顾文昭不得不皱起了眉头。
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一开口就和其他人不一样。
宇文博的话虽然看起来是顺着顾文昭的意思,大有一种赞同他做法的含义。
但仔细思考之后,就会发现其中蕴含着非常大的陷阱。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杀掉一个没藏立宇,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宇文博一方最后真正的目的,还是搬倒他顾文昭,瓦解掉皇帝身边的帮手。
正因为此,他和叶牧两个非常突出的保皇党就成了人家最先攻击的目标。
宇文博说的那些话,意思就是逼着他要做出承诺,能够解决掉西凉那边的威胁。
但毕竟西凉是一个国家,不是什么山贼土匪。
人家要决定怎样的事情,不是他顾文昭可以说了算的。
一旦愤怒之下答应了宇文博一方的承诺,那他们肯定顺竿爬的让他拿出一个具体的方针。
要是到时候没有合理的方案,顾文昭可就真的会身败名裂。
毕竟这件事对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