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再给郑家说好话,叶牧也没了听下去的耐心。
“所以,你等聚集在这里,到底是有何事?”
老者叹了口气,神色悲怆的道:“我等百姓听闻,县令大人如今要收缴郑家的田产,所以也来找您求情。”
“这郑家的田产,不仅仅是他们的东西,更是维持着乡亲们生存的命根子呐!”
“老朽请求县令大人能开恩,给我们这些穷苦人一跳活路啊!”
老者悲呼着跪在了地上,杵着一颗花白脑袋不断地给叶牧叩头。
如此景象,落在后方那些百姓们地眼中,又让他们焦躁不已。
叶牧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了愕然之色。
“老丈你起来说话,本官有些事情要问你。”
老者被两个年轻人搀扶起来,泪眼婆娑的道:“大人,您尽管问,小老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牧点了点头:“我问你,本官要收缴郑家田地的事情,是谁人告诉你们的?”
老者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
“这……”
“回答本官的问题!”
叶牧忽然提高了嗓音,一声怒吼吓了老者一跳。
他连忙弯腰道:“是、是乡亲们在城中听说的。传闻大人要收缴郑家土地,还找了周、郑两家的人商议此事。”
叶牧忽然笑了起来:“老丈,你这可有些不讲道理了。”
“不过子虚乌有的传言,你们居然就这么轻信?本官和周、郑两家商议的要事,怎么会在百姓中间谣传开来呢?”
“难不成你以为,本官这堂堂县衙官府,连保密工作都做不好?”
老者没有想到,叶牧居然二一添作五,将收田的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但他马上反应了过来:“大人,此事在百姓们之中传的沸沸扬扬,想来定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这话又说回来,郑家对我们百姓都有活命大恩,不论您要对郑家做什么,总得考虑我们这些乡亲们的死活啊!”
“您是咱们苍原的父母官,总不能将乡亲们推进火坑里去吧?”
听着老者看似有道理的辩解,叶牧嘴角慢慢堆起了一抹冷笑。
郑家在这件事情也费了不少心思,给这老头儿安排好了一系列的话术。
不过,这些小手段,在他这里没有什么作用。
叶牧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老者道:“要不是看在你是老人的份上,本官定然治你一个藐视官府之罪。”
老者见到叶牧似乎生气,心中不惊反喜,一脸悲痛的道:“大人,您要治罪就治罪吧,小老人一介老朽身躯,纵然今天交代在这里也无所谓。”
“可这郑家,真的关系着那么多乡亲们的死活,您不能不管他们呐!”
老头还想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用这种手段想要来拿捏叶牧。
然而一下秒,他就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老丈,我知道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所以也没想着要收缴郑家的田产啊。”
“今日本官所来,为的可不是田产的事情。”
“啊?!”
老头有些惊愕,不要所以的看着叶牧。
见到他这副模样,叶牧反倒是劝慰了起来。
“你等不知者不罪,本官不跟你们计较。”
“今日本官所来,为的乃是抓捕郑家参与谋反之罪的人,跟收缴田产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老头儿眼睛越来越大,忍不住震惊的呼喊道:“大人,此事可万万开不得玩笑!”
“您要是为了那些田产,给郑家构陷一个谋反的罪名,那可真是大罪呐!”
叶牧皱着眉头,有些生气的道:“老头儿,你说话怎得如此放肆?!”
“要是没有证据,本官能红口白牙的给郑家安上这等罪名么?”
“现在你回去,告诉那些百姓,本官今日所来,为的是调查郑家参与谋反的事情,跟田产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还有,如若郑家真的有人参与谋反,本官会将主犯捉拿归案,你们的田产本官会记录在册,按照郑家那时的制度继续耕种就行。”
说罢,叶牧看着目瞪口呆的老者,话锋一转道:“算了,您年老昏花,估计也记不住这么多的事情。”
“虎子,将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传给士卒们,让他们给那些百姓说清楚。”
“喏!”
虎子答应了一声,分派传令兵将叶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