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牛达顿时就后悔起来。
对面可是冠军侯爷啊,他这么油嘴滑舌的难保不会触怒对方。
叶牧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入牛达预料的那般生气,反而是非常感兴趣的笑着问道:“哦?那你给本侯说说,怎么个视察工作的法子?”
牛达结结巴巴的道:“就是,就是请侯爷前往京兆府走一遭。然后,看看府中差役在忙活些什么,还有去看看牢狱防备的好不好……”
牛达忽然没有了声音,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带着泪腔嚎哭道:“侯爷,侯爷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跟您编瞎话!”
叶牧愕然起来,随后忍俊不禁的道:“你这人好生奇怪,刚刚还说着请本侯去视察工作,怎得现在又哭丧起来了?”
“本侯为你,你说你错了,错在编瞎话。那告诉本侯,你本来是打算干什么?”
牛达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咬着牙战战兢兢的道:“侯爷,小的实话告诉您吧。上官给小的下来的命令,让小的、小的……”
“大胆说就是,本侯不怪罪你。”
“多谢侯爷。”,牛达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随后眼睛一闭心一横道:“上官告诉小的,说是京城中有重要反贼叶牧,让小的来将侯爷捉拿归案!”
此话一出,原本嘻笑的军卒们顿时安静下来,看向牛达的眼神逐渐变得森冷起来。
叶牧沉默几息之后,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那你告诉本侯,给你下这个命令的上官,叫什么名字啊?”
不知道为何,看着叶牧脸上温和的笑容,牛达忽然没来由感觉到一阵彻骨寒意。
“回、回侯爷,小的上官叫做的张柄,乃是京兆府的典史。”
“哦,原来如此啊。”
叶牧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后笑呵呵的道:“那,现在牛捕头打算怎么做?是将本侯捉拿归案么?”
牛达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侯爷您折煞小的了。您是为国为民的大豪杰大英雄,怎么可能是反贼呢!一定是我那个上官胡说八道,对,肯定是看他被猪油蒙了心在胡说八道!小的回去之后,绝对向府尹老爷告状!”
看着牛达仿佛一个戏子似的不断进行着拙劣努力的表演,叶牧忽然感觉有些无趣。
“行了,闭嘴吧。”
牛达连忙闭紧了嘴巴,一个声音都不敢发出,
“既然是典史要见我,那咱们就去看看吧。”
话音落下,叶牧马鞭一甩,催动战马行进的同时对着一旁的牛达道:“前头带路,去京兆府看看。”
“喏!”
牛达连忙答应了一声,爬起来小跑着来到队伍之前,为他们一行人领路。
这一番表现,被四周的探子全部看在了眼里。
他们迅速将叶牧的表现和话语汇报上去,由那些幕后之人分析其中的意味。
太师府。
听完管家的描述之后,宇文博不屑的笑了起来。
“呵呵,这叶牧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啊。放弃兵权跑回来不说,居然还维持着官员的体面,也怪不得他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不过,也就是这样罢了。”
评判了一番之后,宇文博眯着眼睛道:“告诉京兆府尹,让他该怎么审就怎么审,不需要顾及什么。”
管家小声的道:“是,老爷,可万一顾文昭和宫里那边出手,这……”
“呵,老夫等着的就是他们动手。这些事情你不用管,照我的吩咐办事就行。”
“喏!”
等到管家离开之后,宇文博眯起了眼睛,笑得如同一只成精的老狐狸似的。
“叶牧啊叶牧,不知道你能不能忍得住呢?”
此刻,皇宫那边也正在紧急商讨对策之中。
顾文昭进宫之后急匆匆的找到了皇帝,跟他商量着想要保住叶牧。
现如今的局势不用多说,京城之中宇文博一方的人马占据着绝对优势。
他们想要救叶牧,不用说都是非常苦难的事情。
太和殿偏殿中,顾文昭、胡蔚云、刘广等人都在。
他们这几位就是皇党的核心,旗帜鲜明地站在皇帝这边支持他。
只不过此刻几人间的氛围却非常凝重。
“几位爱卿,你们说这件事到底如何应对才好?是和宇文博撕破脸皮直接动手?还是陪着他玩儿这一场斗争游戏?”
皇帝声音传来出来,充满着憋闷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