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都是聪明人,能在朝堂有一席之地没几个脑子秀逗的,自然能明白叶牧这些话的意义。
如果当时真的被西凉攻破焉支山,恐怕他们现在都要忧心忡忡准备迁都了。
叶牧转头看着宇文博,厉声质问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本侯才抗旨不遵,万万不能将大魏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怎么,这样的事情到你宇文太师眼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过?几百万百姓的生命安危,比不上你宇文博大权独揽呼风唤雨来的重要?”
他声音刚落,宇文博立马反驳道:“放肆!这些事情不过都是你一家之言,怎能作为凭证?更何况天地君亲师的伦理纲常摆在这里,难道你都不顾?”
“呵呵,你这老狗莫要含血喷人。本侯忧心的乃是家国天下,如何就成了你口中不遵礼法的人?”
“还有,本侯倒是想问问你。要是你宇文博遵礼守法,又岂会把持朝政独揽大权?逼迫的陛下左右为难!”
此话一出,宇文博脸色猛然变得难看无比。
“休要编造是非,老夫一心忠君爱国,岂容你这小辈污蔑!”
叶牧冷笑一声:“真相是不是这样,本侯相信陛下和百官心中自然有个分辨。我也懒得和你扯那些没用的东西,且听本侯如何一一将你罗列编造的这些罪状推翻!”
说完之后,他冲着皇帝拱手道:“擅杀钦差这一条,事情是臣做的,臣自然不会推卸责任。但好教陛下知晓,那欧阳抵达平远城之中,二话不说就要夺走臣手中军权,交给他来指挥。敢问陛下,臣自觉守住平远都是个天大的难题。他欧阳启一个不通兵事的迂腐书生,凭什么觉得自己自己能挡住西凉?”
“若是臣不杀掉这个肆意妄为之辈,难道真的要眼看着他以金牌令箭多夺走军权,然后将我大魏艰难支撑的局面彻底葬送不成?!”
听到他的解释,皇帝的声音中蕴含了些许怒火。
“那欧阳启果真做了此事?为何回京的官员没有一人上禀?”
叶牧摇头道:“这臣就不知道了。但此事乃是明确发生,陛下大可派人去平远军中查验结果,平阳县令方贽也亲眼目睹一切,可作为人证。”
皇帝沉默了片刻:“如事情果真如此,那欧阳启也是个是非不分的混账。虽说你做的不妥,但他也是咎由自取。此事朕之后自然会派人查个清楚,暂时先放下来吧。”
“谢陛下。”
叶牧看了面色阴沉的宇文博一眼,冷笑着继续道:“至于宇文太师接下来所罗列的各种罪名,总结起来也就是三个方面而已,臣自然会说个清楚。”
“大军集结之时,诸位也都知道,战神关那边已然发来了战报下,西凉进入并州之地。大军一日所行最多也就百里之遥,这还是要精锐队伍抛弃辎重急行军才行。臣率领着整编不久的大军,如何能有那么快的时间赶赴战场?”
“彼时武陵也传来西凉军围困的消息,定垣那边却暂时没有消息传来。武陵若被攻破,前方一马平川,整个乾州和京畿之地都暴露在了西凉兵锋之下。所以臣也只能带着一部分精锐率先赶往武陵,解决困城之危。等到武陵转危为安,接下来的事情大家也都清楚,定垣遭遇了屠城之祸。”
叶牧说着说着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唉,当臣到了定垣的时候,看着几十万百姓们的惨状,心中万分悲痛。所以臣立志一定要覆灭西凉军,为他们报仇。接下来事情就如军报所言,臣铤而走险引蛇出洞,才将西凉副帅独孤横麾下四万精锐给引诱出来,一举歼灭了三万余人。”
“这些事情,军报之上都是有据可查。我倒想问问你宇文博,为何故意避开那些事情的原因和过程不说,却只挑选一部分结果往本侯脑袋上扣黑锅?”
“居然还用救援不及时这种荒谬的理由来攻击本侯,简直不知所谓!你宇文博要是有本事,都不要你带领什么大军,带着五千人给我五日之内赶到定垣城看看?”
宇文博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当然明白叶牧说的这些都是大实话,他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做到。
要是这会儿再敢接茬,以叶牧的脾性肯定能干出来真让他带领大军来回奔袭,验证行军速度的事情。
见到宇文博没有说话,叶牧摇了摇头,转身对着丹陛道:“至于殴打官员这件事情,微臣也不想辩解什么,承认就是。陛下若要责罚,微臣当然愿意接受。毕竟我虽然没有那些人颠倒黑白的口舌,但收拾他们一顿出出气还是没问题的。”
说完之后,叶牧深吸一口气,朗声对着众人道:“对于宇文博所列举这些关于本侯的罪状,我就解释到这里。若是陛下和诸位臣工还有什么疑问,就当面提出来吧,我叶牧一定解释个清楚。”
话音落下,官员们面面相觑。
大部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