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诚急忙道:“如此怎行,老夫万万不会出卖你们!”
徐鸣连忙解释起来。
“张员外您想啊,黑甲军若是没有发现这几人的踪迹,你自然可以一问三不知。但如果被他们发现了蛛丝马迹逼问的时候,您总不能拿着全村人的性命做赌注吧?”
“要知道黑甲军可是有两千人之众,说句不好听的,便是屠了村子都绰绰有余。如果真到了那等地步,我们纵然逃脱也良心难安。”
“但若是他们逼问起来,你配合一些说出我们的踪迹,村子自然能保全。而且到时候您再想办法多拖延一段时间,我们也能跑远一些。说实话,即便您不透露我们的踪迹,在黑甲军如此严密的排查下,我也没有信心能逃脱他们的追捕。”
“反正早晚都得暴露行踪,还不如您主动说出来,也能让村子免遭灾劫。”
徐鸣说的诚恳,让张志诚也不禁深思起来。
正如他所言,村子里男女老少上千人,他可没有那个胆子用这些人的命做赌注。
沉思片刻之后,张志诚只好点头道:“那行,就照您说的办。”
“老夫一定会尽力拖延时间,让你们能跑远一些。”
“如此就多谢张员外了。”
敲定了计划之后,徐鸣也没有多耽搁时间,立刻收拾好行礼,在张志诚那里得到了两匹成色不错的马匹以及四匹驽马之后,就带着两位夫人重新踏上了逃亡之路。
分别之际,张如月泪眼婆娑的拉着姜玲珑和陈苏苏的手:“苏苏、玲珑,你们一定要平安啊。一定一定,要平安回到京城啊!”
姜玲珑笑着点头道:“放心吧如月姐,我们肯定会平安无事的!别忘了,我们的夫君可是冠军侯呢!”
聊了几句之后,两女翻身上马,和张家一众人告别之后继续踏上了征程。
他们来的时候从村尾而来,走的时候也从这里出发,更加隐蔽一些。
看着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里,张志诚叹了口气。
“唉,能被冠军侯爷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子,果真非同凡响啊。这般义薄云天,便是男儿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张如月眼中满是不舍和愧疚。
“爹,我欠侯爷一家人的恩情,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了。”
“呵呵,何止是你,咱们一家人乃至整个村子,都欠了夫人他们天大的恩情。但愿他们平安无事,日后再找机会报答吧。”
感慨了一声之后,张志诚神情瞬间变得冷厉起来。
“都过来,老夫有话和你们说。”
一众青壮围到他跟前,张志诚就严肃的道:“今夜的事情,不管谁问你们,都要记住什么都不清楚,明白吗?”
“村正,咱们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么,绝对不会透露半点。”
“就是就是,您老怎么说,咱就怎么做,哪怕掉脑袋也不含糊。”
青壮们七嘴八舌的答应起来,足见张志诚威望之深厚。
“好,这样老夫就放心了。都各自回家吧,明日还要劳作呢。”
遣散了青壮之后,张志诚忍不住叹息着道:“也不知道侯爷那边得到消息没有,来不来得及救援夫人他们?”
被许多人期望着的叶牧,星夜兼程之下已经带着三千银甲军到了燕州境内。
连日奔波下来,这些以精锐著称的银甲们都有些遭不住。
叶牧看了看天色,压下心中的焦急沉声道:“就地扎营,休息两个时辰后出发!”
听闻终于能够休息,银甲们顿时松懈下来,散漫萎靡的样子属实称不上什么精锐。
叶牧心里也清楚,这几日把这些银甲军逼迫的非常过分,已经到了他们能够承受的极限范围之内。
纵然自己再焦急,也不可能违背身体的极限。
一旦继续施压,说不准就会产生哗变。
下马之后,叶牧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还是旁边刘镇云赶紧扶了一把,才没有让他当中出丑。
双腿间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起来,让叶牧感觉好像不是自己的肢体一样。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接过水袋狠狠的灌了一气。
越接近燕阳,他心中的暴躁和愤怒就更甚。
这几日赶路的途中,叶牧无数次的臆想过要是万一两女真的遭了毒手,他又该如何应对?
只要稍微泛起这个念头,叶牧就感觉自己已经在发疯的边缘试探。
他觉得只要听到这个消息,自己不把宇文博的九族杀的干干净净,都没脸去就九泉之下见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