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组长三人开着警车一路呼啸,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XX小区。
这是一个十分高档的小区,但小区门口已经没有了保安,栏杆也早就折断,小区的道路上几乎看不到业主在外走动,地面车位上的私家车也有不少出现了破损。
警车径直来到了87号楼的附近,三人快速下车,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栓,朝着单元楼梯冲去。
刚一打开三楼的安全通道门,便清晰地听到了一男一女凄惨地求饶声。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张哥,我喊你哥了,我把工资给你,给你双倍...不不,五倍,求你了,饶了我...”
韩组长三人一听,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肯定又是黑心老板被人找上门了。
这样的案件,在这一年内警局接到了不下二十起,让他无奈的同时,心中又涌起一阵阵冰凉。
如果不是突然发生了大规模觉醒,他都不知道原来底层百姓已经被压榨成了这样。
私企仗着人口众多带来的宏利,疯狂地压榨底层员工,一天超过十二个小时的工作,平均一周也仅仅只有半天的休息,什么周末双休、法定假日,通通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可就是这样高压的工作,换来的收入也仅仅只够他们在温饱线上挣扎,甚至拖欠工资都是屡见不鲜。
有人想去劳动局举报,但他们又不敢,因为举报了也是白费力气,更大的可能是被辞退,被报复。
绝大部分平民都生活在这样的压榨中,然而每年官方发布的百姓平均收入却又高的出奇,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统计局根本没把这些连保险都没交的工人算进就业人员名单之中,他们根本就是被无视、被遗忘的一类人。
现在,报应来了,觉醒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原本已经屈服的打工人突然得到了远超常人的力量,角色骤然翻转,那么他们第一个想要做的,会是什么呢?
韩组长三人顺着被踹烂的防盗门钻了进去,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黝黑男人正单手掐着一个油腻中年的脖子,他虽然很瘦,但仅仅一只手就将那肥胖男人举在了半空。
“快将人放下,配合调查,有什么事都可以和平及解决,千万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
三人的手枪全部指向了那名黝黑中年,韩组长出声劝解道。
然而,黝黑男人此时的情绪非常激动,完全听不进劝,当他看到三名身穿警服的人拿枪指向他时,顿时情绪就变得更加激动了。
“你们不准过来,这个畜生他该死...”
说着,他的手上立刻加了几分力气,油腻男人的脸色已经涨的发紫。
一名警员见情况紧急,扣着扳机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一分。
“砰!”
枪声在封闭的空间内震响,震得人耳膜生疼,那瘫坐在地上的女人更是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叫。
黝黑男人只觉自己的腰腹突然一麻,而后炽烈的剧痛让他手上瞬间失了力气,他一手捂着中弹的侧腰,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想要撑住倒下的身体。
“咳咳,咳咳咳...”
油腻男人双手撑在地上用力地咳着,过了好久才缓过劲来,他抬头看着跌坐在地的黝黑男人,嘴角露出快意的狞笑。
“狗东西,你活该,以为觉醒了就敢跟老子提条件?哼哼!”
他站起身来,一步便跨到了黝黑男人的身前,一脚踢在了他的腹部。
“狗东西,让你横,你再起来跟老子叫啊~”
油腻男人一边用力踢着,一边不断地叫嚣着。
韩组长三人见状,立刻冲上前去将其拉到了一边。
黝黑男人此刻痛苦地倒在地上,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几人。
“我就知道,你们都是一伙的,我们被拖欠工资你们不管,他们一出事你们马上就会出手,呵呵,可笑、无耻!我刚刚真该直接掐死这个畜生。”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仇恨与不甘,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愤怒,浑身都在发抖,不过他还是挣扎着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
“你先不要激动,我们马上呼叫救护车!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定帮你解决,请你一定相信我们!”韩组长看出他眼底的决绝,立刻心急地说道。
“警察同志,这个人是个疯子,你们快开枪打死他,快开枪打死他啊~”
油腻男人见对方又站了起来,顿时慌忙大叫起来。
“这个畜生拖欠我们工资已经五个多月,我一个工友的老母亲就因为没钱付医药费,被从医院赶了出来,原本不是什么大病因为一直得不到治疗,不久就去世了,他来找这畜生那么多次,不仅没有要到工资,反而被他报警把人抓去拘留,最后他连自己母亲的最后一眼都没能看上,你们这些警察,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黝黑男人的脸上满是泪痕,他似乎用尽了力气,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三名警察听到他愤怒的质问,顿时陷入了恍惚,握枪的手也不自觉松弛了下来。
黝黑男人见三人走神,双脚奋力一蹬,一瞬间便扑了过来,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油腻男人的脸上。
韩组长三人突然回过神来,下意识就握紧了手枪,不过仅仅一瞬便又松开了扳机。
地上的黝黑男人一拳接着一拳地打着,三人想要协力将其拉开,可三个普通人如何拉得动一个豁出了一切的觉醒者。
很快,油腻男人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动静,而黝黑男人也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
回到了警局,韩组长眼中的血丝更加的密集,他现在真的很疲惫,可一旦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黝黑男人那满是泪痕的脸。
接下来的一夜,他依然没有睡着,黝黑男人的话始终萦绕在他的心间,他也回忆起两个月前曾经拘留过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因为持刀威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