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和茶茶的婚事没有了阻碍,苏景程却开始莫名不安,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高兴。
苏景程心里沉甸甸的,勉强挤出一个笑,“谢谢大哥。”
随后,心里的疑虑更加重,大哥突然插手这件事,是为了自己,还是许安安?
“在这儿等着,等到安安醒,给她道歉。”陆晋衍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很重。
“大哥……”苏景程手指收紧,不甘又不敢反驳。
这件事他的错误,只是没有接电话而已,又不是他让人打的许安安。
凭什么还要给许安安道歉。
陆晋衍鹰隼般的眼眸扫过去,“还觉得自己没错?你宝贝你的许茶茶是你的事情,但从始至终,你把许安安置于何地?你没有能力反抗,就把所有怒气撒在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身上,苏景程,这是苏家教你的规矩?”
“婚约未改,就和未婚妻的姐姐无媒苟合,传出让别人如何看待苏家?”
“我再问你,今晚你在哪儿?”
陆晋衍一双狭长的黑眸,沉沉的看向苏景程。
苏景程心脏一跳,要是大哥知道自己是去找了许茶茶,对茶茶的印象就更差了。
一咬牙,苏景程脸色青白,憋屈得要命,“我听您的,我会给许安安道歉。”
许安安伤得太重,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下午五点多,火红的晚霞透过玻璃窗,映红了整间病房。
许安安虚弱的睁开眼,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感觉五脏六肺都移位了一样,寸寸泛着绵密的刺痛。
这种感觉,就和上辈子她患癌一样。
诊治出来,已经是是癌症晚期,全家人包括她都放弃了治疗,二哥是医生,也只是给她开了一些控制病情应该吃的药。
她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忍着锥心的疼,还可笑的担心父母亲人会为她担心,为她难过。
根本无人爱她,她们在等着自己死,好给许茶茶捐献器官。
麻药的药性已经过了,许安安疼得小脸苍白如纸。
眨了眨长睫,许安安缓缓呼吸一口,吐出那股难受的浊气。
“许小姐,你醒了?”
护工发现许安安动了一下,惊喜的跑出去,告诉医生许安安醒了。
很快,医生过来检查,对赶来的许家人说,“最近几天小心点,伤筋动骨一百天,营养记得补足,好好养一下,千万保护好手,不要再恢复期间受伤。”
医生的手,是动手术的,一旦伤到神经灵敏度,就算是毁了。
方红兰连连点头,“好的医生。”
随后,医生还说了一些基础嘱咐,随后带着实习助理,出去了。
等医生走了,方红兰红着眼睛坐下,仔细的看病床上的女儿,脸上还有伤,在瓷白的小脸上痕迹格外明显。
几天没进饮食,都是靠着输液补充营养,削瘦了很多,脸颊微微凹陷。
“我已经通知你爸和你哥哥们,你醒了,他们很快就过来了。”方红兰伸手想握住她的手,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你脾气怎么那么犟,认个错回家,大家高高兴兴的不好吗?”
“你看看你,才出来多久,就搞成这个样子。”
许安安捏着被子的手僵了一下,睁开眼,平静的看向方红兰,“高高兴兴的,只有你们,你们才是一家人。”
她当初,就不应该被认回来,闯入这个本就不接受她的家庭。
方红兰被她的话刺伤,心潮涌动,“你也是我的女儿,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安安我也想心疼你,可是你这样浑身充满刺,妈妈也很累,你就不能乖一点吗?”
是啊,血脉至亲,每次她受伤的时候,也总是安慰自己,自己才是方红兰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
她和四个哥哥才是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
可最后呢,一次次的让她失望,走向绝望的,正是他们。
许安安太累了,她轻笑一声,目光嘲讽的看着方红兰。
“既然这样,就彼此放过吧,你们做不到一碗水端平,我也无法忍受无休止的偏心。”
方红兰一愣,心里也有了火气,“你现在还有伤,等以后再说。”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不一会儿,如方红兰所说那样,许家人陆陆续续的赶到了医院。
许子彦有手术,不能来,而许子勤还在学校。
其他人倒是都来齐了,病房一下狭窄起来。
方红兰给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