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红兰，她在听到许茶茶提到许子勤的那一刻，果然闭嘴不再提给她送饭的事。

    她只是温柔慈爱地说：“那茶茶你检查完早点回来。”

    即便每次想到换肾的事都会让她心头一梗，但她心里却十分清楚，现在的许茶茶是他们许家的“希望”。

    毕竟，许家和苏家的联姻，占便宜多的，怎么说都是他们许家。

    就算是为了让自己的大儿子许子健压力小一些，方红兰这个慈母的样子都要做足了。

    她可不像许国志，完全不管家里的事情不说，还十分会闹事。

    想到许国志，方红兰蓦然想起李子雪还在精神病院待着。

    呵，虽说她变成植物人不是李子雪推的，但也都是李子雪那个贱人害的！

    心里的怒意恨意交杂，方红兰想着，她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李子雪的下场，才够解气。

    方红兰一旦有了做什么事的想法，脸上就容易藏不住。

    因此，用午饭时，许子勤就敏锐地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妈，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许子勤心里担忧，放下筷子询问方红兰在想什么。

    这一顿饭下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方红兰在发呆了。

    方红兰明显有什么心事。

    一听到自己儿子的询问，方红兰就从沉思中回神。

    对上许子勤担忧的目光，方红兰叹息一声说道：“妈想要去看看李子雪。”

    “李子雪？”

    时隔许久再度听到这个名字，许子勤甚至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谁。

    “子勤你忘了她是谁？就是你爸惹的那个小……”

    贱人二字她没有说出口，但难看扭曲的脸色，已经能说明她想表达什么。

    许子勤这才猛地想起李子雪是谁，脸上的表情顿时也变得不怎么好看。

    “妈怎么忽然想去看她？她不是已经疯了吗？”

    李子雪的事情害得他们许家在江城成为笑话，也闹得他们家中所有人都不得安宁，说起李子雪时，许子勤当然也没有什么好感。

    想到那个女人做过的事情，他甚至十分反感。

    “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疯了，我想去确认一下。”

    不管李子雪是不是真的疯了，方红兰最想看到的其实是李子雪狼狈的模样。

    许子勤叹息一声，“那我陪您去。”

    他想起之前许国志被李子雪抓伤的事情，觉得有必要陪着方红兰一起。

    方红兰见许子勤是担心自己，也就没有拒绝。

    反正，她要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对李子雪说，也可以让许子勤暂时避开。

    于是，母子两人吃过午饭之后，就直奔李子雪所在的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看到李子雪的那一刻，方红兰心里大大地出了一口恶气。

    从前李子雪和许国志打的火热的时候，许国志喜欢的就是李子雪年轻漂亮的模样。

    现在李子雪整个人邋里邋遢不说，看上去还有些呆，完全看不出以前的年轻漂亮的影子。

    精神病院的医生隔着门喊了李子雪一声，屋里的李子雪却没有反应。

    直到医生重重地拍了一下门板，李子雪才呆呆地朝着门这边看来。

    这门是特制的门，下面是钢板，上面是钢化玻璃，看上去十分结实。

    门里面的空间是个长方体，只放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桌，东西少得可怜。

    得益于大半面玻璃，他们在门外也能够清晰地看到屋子里面的所有角落。

    李子雪就坐在地上，如同一个破布玩偶一样，看上去毫无生气。

    她听到门这边的声音，转过头来，眼睛也像是没有聚焦。

    方红兰问：“不能进去看吗？”

    她想近距离看，李子雪究竟有多狼狈。

    医生却没有打开门，而是十分平静地转头对她说：“她现在看上去正常，但偶尔也会发疯。”

    “发疯？”

    医生看出两人眼里的疑惑，继续说道：“所以你们要看她的话，最好还是在门外，如果进去被伤到的话，我们医院可不负责任。”

    他没说，李子雪就是之前在别的医院伤了人，才转到他们医院的。

    听到医生这么说，许子勤下意识皱眉。

    方红兰却显然对医生口中的发疯感兴趣，她问：“她发疯的时候，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