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乖乖点头，心中却是嗤笑不已。

    看来李配儿没敢说是心魔，便拿梦魇来当幌子呢。

    经过修炼场后，痣长老带着楚笙踏上了百阶梯，拐了几个弯后，两人进了一座精致宽敞的院子。

    “废物，你们几个五六品的炼药师就这点能耐吗？连一个梦魇都没办法解决！”

    刚靠近前厅院，李配儿近乎崩溃的怒吼声就传了出来，并且还伴随着瓷器摔落在地的破碎声。

    痣长老脚步猛地一顿，老脸全没了方才在季家时候的轻松傲然，老身子骨都微微发起了颤。

    自从大小姐受梦魇困扰，性子大变，把他们这些炼药师折磨的不轻。

    痣长老擦了把冷汗，告诉楚笙，“你先在这等着，我进去知会下大小姐。”

    走出去几步后，痣长老又返回来盯着楚笙，“一定要按我说的做，不然不仅你的命会没，连你们季家所有人都得给你陪葬。”

    “当然，你要是能成功，今后你便是本长老的徒弟，我罩着你们季家。”

    “好。”楚笙故作被吓到的样子缩了缩脖子，弱唧唧的应下。

    痣长老一走，楚笙便抬起了头，打量着四周。

    原主虽然在明远宗多年，可是却从未出过淬骨地牢，她生前过的一直都是暗无天日的日子，与娇生惯养的李配儿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过去在地牢淬骨的一幕幕，楚笙的心头莫名涌上浓烈到狰狞的滔天杀意。

    这次楚笙清楚的意识到，或许她和原主并非是两个人。

    “呵呵，楚笙，你就这点能耐么？只会躲在别人的躯壳下达成目的。”

    暗灵力禁制符笼内，苏衡早已没有了在秘境时的高雅之姿，不仅蓬头垢面，仙袍也被暗灵力们撕扯得破烂不堪，有几块肉都被迫裸露在外。

    若是上界那些灵仙者看到，定会以为他是个不知打哪来的乞丐。

    楚笙轻笑：“那也比你们这些道貌岸然，只会背地里耍阴招的阴沟老鼠强几倍！”

    “哦，不对，你如今可不算是灵仙者了，应该说是魔怔的堕仙了！”

    “你说说，若是日后你回到上界，那些仙门知道你借着下界秘境，来吸食灵域修士们的灵力，来提高修为，他们会如何待你？”

    苏衡猛地睁开眼睛，血红的眼珠子露出凶狠的光，紧紧攥着的手，指甲嵌进了掌心，“楚笙，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哪天我出了这鬼地方，就把你挫骨扬灰，打进十八层地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楚笙心中大笑，“苏衡，你还妄想着飞升神域当主宰者呢，真是好笑至极。”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命活着的，当然，在这之前，你就好好在里面享受生不如死的感觉吧。”

    “你这点痛，与我被流放玄魔域饱受万刃凌迟之苦的痛相比，真的不值一提呢！”

    “啪——”

    暗灵力们感受到楚笙内心的痛楚，再次涌上来撕咬着苏衡的灵魂，灵魂被撕扯的痛远比肉体上的要难受万分。

    “主人不难过，嘤王会陪着主人杀到上界，将伤过主人的坏蛋全都灭掉。”嘤王在龙鳞坠内挥着拳头。

    “所有伤了主人的东西，黑煞一个都不会放过。”黑煞抱着双臂，眉心黑焰印记散发着惊人杀气。

    “鸦鸦要画个圈圈，诅咒他们天天爆菊花，被屎淹死！”

    “……”

    这几个月以来，三只听到了不少苏衡和楚笙的对话，意识到了自己的主人并非是灵域的人，而是来自上界，虽然它们不知道上界是哪里，也不知道楚笙究竟在那发生了什么事，但它们能感觉到楚笙的痛苦。

    它们的心也时常揪得厉害！

    听着崽子们的话，楚笙心头一暖，唇角染上了纯真的笑意。

    “季玲儿，过来。”

    痣长老的声音蓦然响起，将楚笙的思绪拉回。

    楚笙立即调整好情绪，快步走上前。

    地板锃亮的前厅内，十几位炼药师如鹌鹑般缩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而前方地面上，破碎的瓷器散落了一地。

    李配儿捂着脑袋坐在上首的位置，发髻散乱，珠钗也扔在了地上。

    楚笙微低着头，跟着痣长老上前。

    看着满地的狼藉，楚笙心中划过抹冷笑。

    不过，李配儿这疯样，李明竟然不管管吗？

    按理说，以李明那死要面子且严谨的性子，应该不会放任李配儿这样丢人现眼发疯才是，也更不会让宗门内的炼药师，去凡城找散药师这等蠢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