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驰处理好湘水城的事已经是两日后了,他按照之前说好的,离开之前去找了叶晓榆一趟。
叶晓榆给了他两个瓷瓶,一个是解毒的,一个是解蛊的,这里解蛊的药主要针对的是那些被放进了动物体内的蛊虫,若是还有其他蛊虫,就算是叶晓榆,也要见过症状才能研究出解药。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将自己的发簪也给了沈沐驰:“我的簪子上有孚雀鸟的鸟羽,你也带着吧,说不定会有用。”
见她递出簪子,沈沐驰一下子就犹豫了,男女之间互赠簪子可是别有用意的,可再一看叶晓榆坦然的样子,她估计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的帮忙而已。
沈沐驰收下簪子,用棉布小心的抱起来放到怀里,跟她告辞后启程回京。。
半个月后,叶晓榆也忙完了湘水城的事,将店主的位置交给安归,自己回了苍藜镇。
回到店里之后,叶晓榆发现于霖一直忧心忡忡的,眉头就没松开过,还跟叶晓榆预支了两个月的工钱。
叶晓榆去问怎么了,于霖这才跟她透露说村里出事了:“根叔病倒了,陈大夫说他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于霖口中的根叔叫叶树根,是小娥的父亲,叶晓榆对他有印象,是个老实人,家里没有多少土地,还要养两个孩子,村里哪家需要干活他都会去帮忙,辛苦半辈子落下一身的病。
“前段时间下雨,根叔着凉病倒了,就再也没有起来,陈大夫去看过,说大概是不行了,村里人已经悄悄开始帮两个孩子准备后事了。”
于霖脸上带着沉痛:“根叔这辈子真的是太苦了。”
幼年丧母,懂事之后父亲也没了,被村里人帮衬着长大,每年都勤勤恳恳的伺候着家里的几亩地,好不容易说个媳妇,还没享受几年和乐,媳妇生了孩子就没了,他又一把屎一把尿的给孩子拉扯长大。
大男人再怎么细心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所以小娥就养成了一个假小子的性格,她小时候的衣服那些都是村里的妇人帮忙缝的。
他人活得苦,偏偏又是个心软的,有个孩子被装在木盆里从上游飘了下来,他又给捡回去养着了。
看着他自己不吃饭也要给孩子换粮食,有人就劝他把孩子送走,说是男孩总会有人要,可他不愿意,说自己把他捡上来了就要好好养着。
两个孩子也懂事,虽然家里收成不好,粮食不够吃只能去借,去挖野菜,但他们并不介意,每天苦中作乐,活的很是通透。
可眼下孩子们还没长大,他也还没来得及享福,苦难就来了。
他不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而是早些年那些一直积压的痨疾一下子全都涌现了出来,根本就没法治。
叶晓榆听完当即跟他一起回了村子,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刚踏进叶树根家的门就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叶树根,去了。
小娥和弟弟小涛伏在叶树根干瘦的身体上,一声声的喊着爹,眼泪糊了满脸,听着叶晓榆的心也揪了起来,小涛更是差点哭晕过去。
小娥今年才九岁,小涛更是只有七岁,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家人,以后都不知道怎么生活。
村里过来照看的几个婶子抹了抹眼泪上去安慰两个孩子,村长上前帮叶树根整理了一下衣服,越来越多的村民过来了,大家都沉默着帮孩子准备后事。
叶树根走的急,棺椁和寿衣都是临时买回来的,停灵的三天,叶晓榆也留在村里帮忙,和几个婶子在厨房忙活,听她们讨论两个孩子今后的归宿。
“我听说那些大城镇里头是不是有专门收养这种无父无母的孩子的地方,好像叫什么堂,晓榆你去过外面,是叫什么来着?”
张婶看向叶晓榆问。
“是仁济堂。”
叶晓榆点头道:“确实是有的,湘水城就有一个。”
赵婶叹了口气道:“等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再问问小娥的意思,我看她好像有自己的打算,之前我看见她把我们送来的东西,还有沈二借牛车拉棺椁,于霖帮着买寿衣这些事都记下来了。”
沈婆婆点着头:“我也瞧见了,小姑娘还特意找我说了谢谢,别看这姐弟两年纪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