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好难请呀!”
江岁安软软的嗓音抱怨了一句,颇像在对亲近的人撒娇。
暗一布料下的胳膊无端起了些鸡皮疙瘩。
他沉默不说话,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江岁安眨眨眼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座位。
“过来坐?不要总站着嘛!”
暗一站在原地不动好像没有听见,那双眼睛就淡漠的盯着脚尖的一亩三分地。
江岁安啧了一声,这家伙油盐不进啊。
她晶亮的眼眸滴溜溜的转了几圈故作无奈的说:“那好吧,本宫亲自去请你好了。”
说完她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接着单脚跳着往暗一那边去,忽然她惊呼一声身形不稳的朝后倒去。
暗一眼里闪过一抹无奈速度极快的伸手去拉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就纠正了她往后倒的姿势。
他的手凉凉的,握在自己温热的手腕上触感尤为明显,江岁安心里坏笑一下顺着他的力度顺势扑进了他的怀里。
感受到他的身体又是一僵,江岁安眼里闪过浅浅的笑意。
暗一只好扶着她重新坐到椅子上,江岁安从他怀里出来时假意扶了把他的胳膊,在他要撤离时及时的拽住了他。
暗一默默垂眸看着自己黑衣服上这双柔软白皙的小手,心里浮现出疑惑来,她到底是何意?
江岁安示意他坐下她才会松手,暗一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坐下了。
“父皇将你派来保护我了,是不是?”
“......”
他不回答,江岁安很无奈的继续道:“既然你来保护我,那么我就是你的主人。”
“......”
“我是你的主人,那我的吩咐你就必须要听。”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作为暗卫最重要不就是服从命令吗?”
江岁安语调轻柔又不容反驳的说着,她格外漂亮的眼睛看着他露出来的上半张脸。
“所以你懂了吗?暗一。”
“......属下明白。”
暗一微微低头,嗓音低沉的答道,在刚刚他意识到这位公主即使性子平易近人那也是一个尊贵的嫡公主。
江岁安又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她托着脸颊望着他:“以后我喊你要出来哦,一一。”
“......属下明白。”暗一心中泛起不知名的情绪。
江岁安刚想继续调教调教他,就听门口传来茗心的禀告:“公主,二公主正在来的路上。”
这个时候来干嘛?江岁安不开心的嘟嘟嘴,不能继续逗小暗卫咯。
她又看向暗一,暗一从椅子上起来犹豫了下拱手道:“属下告退。”
江岁安挑挑眉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她笑眯眯又温和的说:“下次找你玩。”
暗一又藏到了暗处,不知道是在房檐上还是在黑暗的角落里。
“茗心,把二皇兄的花找一个花瓶一并拿来。”
江菱悦带着侍女进来看见她正坐在桌旁悠闲自在的修剪花枝插花。
“呵,你倒是怪自在。”
江菱悦自顾自地的坐在江岁安的对面,开口就是略带嘲讽的调调。
江岁安看她一眼语气闲适的说:“不如二姐自在,想找谁就找谁。”
她优雅矜贵的拿起修剪好的花依次放进花瓶中,只听江菱悦又道:“伤好点没?”
“多谢二姐关心,没什么大事。”
“呵呵,你倒是命大,那种情况下也能捡到一条命。”
江菱悦没了白贵妃在身边什么话都不细想直接往外讲。
江岁安听了这话眼睛眯了眯,她忽然想起了那天进林子前江菱悦奇怪的表情,现在想还是那么的怪异。
“怎么?二姐见我没事反而很失望?”
她语气轻飘飘的,眼神却很锐利仿佛一把长剑直刺进江菱悦心底的那点阴寒地。
江菱悦被她眼神吓了一跳心虚的强撑着淡定的表情,“你、你胡说什么呢?”
江岁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里把玩着一把发亮的剪刀。
“你、你是不是被刺客吓疯了,怎么能污蔑我?”
“嗯...二姐说的没错,我是被吓疯了,你说我要是一不小心.....”
江岁安拿着剪刀朝她比划了两下慢悠悠的说:“我要是一不小心在你脸上划一下......再跟父皇说是你故意刺激我,你猜父皇会向着谁?”
江菱悦瞪大了眼有些害怕的往后撤了撤身子,“你发什么疯?别乱来!”
江岁安不说话继续把玩着那把锃亮的剪刀,眼神在她脸上和脖子上打着转,似乎在考虑等会往哪划比较好。
她的眼神和动作让江菱悦心里发寒,江菱悦的手都微微抖了起来,她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惊慌的提着裙子就跑了。
江岁安噗哧一下笑了出来,清脆悦耳的笑声让江菱悦停住了脚步,她这才反应过来江岁安是故意耍她吓唬她呢。
江菱悦咬着牙愤愤的瞪了眼屋里的江岁安,气冲冲的走了。
暗一看见这一出闹剧,倒是对江岁安这个嫡公主有了别的认知,她确实跟宫里的其他人不一样。
傍晚,天边刚泛出一点暗色。
皇帝穿着藏蓝的锦袍带着皇后到江岁安殿中用晚膳。
皇后在行宫中打扮的如同寻常达官贵人的夫人一般,减去了繁重的头饰和厚重的宫衣,她与皇帝相携进殿就像一对平凡的恩爱夫妻。
两人年少时相识相知相爱,碍于祖制,皇帝必须得有别的妃子,但皇后还是选择陪伴他,他也把最尊贵的位置给了她。
皇帝今日心情还算不错,看来打猎打来了不少的猎物。
用完了晚膳江岁安陪着他们喝茶,只听皇帝忽然笑呵呵的说:“下午跟你二姐姐吵架了?”
江岁安眉眼微动,又听皇帝道:“你二姐姐可是学你,跟朕告状了。”
“还说你要拿剪刀划破她的脸,可有这回事?”
皇帝在说话时表情饶有兴趣,仿佛很好奇她们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岁安眨眨眼卖乖的说:“父皇,我哪有那么暴力,吓唬吓唬二姐罢了,谁让她老来烦我呀。”
皇后适时的嗔怪道:“何时学了这般无礼的规矩?那可是你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