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桌前的几个孩子都笑了起来,笑声充满了嘲讽和恶意。
沈熠年在这之前还经历过更糟糕的事情,那些人经常连话也不说就打他,而这些人目前只是动动嘴而已,无关痛痒。
“清月仙子的徒弟原来是你这么个废物啊!”
“昨日见清月仙子亲自来接你,啧,清月仙子那么美那么强,怎么瞎眼选中了你这么个废物?”
沈熠年听到他侮辱自己师父,心中窜起一股火来,他恶狠狠的瞪了眼说话的高壮男孩。
没想到这一眼惹怒了这些人,激起了他们欺负人的兴趣,变本加厉的欺负起沈熠年来。
“哎哟,下贱东西还敢瞪人?了不得。”
领头的高壮男孩伸手推搡了下沈熠年,其他人都捧场的哄堂大笑着。
“来,用灵力打我,哦...忘了你没有灵力呢...哈哈哈哈!”
“清月仙子收了个废物!”
“笑死人了,清月仙子真是眼瞎了吧!”
侮辱他可以,侮辱他师父?这怎么能忍!
沈熠年小脸气的红红的,眼神凶恶的瞪着那些人,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以前他若是反抗必然迎来更加疯狂的报复所以他不敢反抗只能挨揍,现在他必须要为了师父出了这口气,谁都不能说他师父的不好!
他趁其松懈时一拳打在那领头的高壮男孩脸上。
男孩瞪大了双眼捂着生疼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向沈熠年,沈熠年像个发怒的小狮子一样扑向他们,高壮男孩被扑倒在地上。
沈熠年发狠的一拳一拳的捶在他身上,盛怒之中沈熠年血脉里的妖力与魔力被激发了,微弱的灵力混杂着妖魔气不受控制的随着他的拳头一起攻向地上的人。
慌乱之中被揍的小孩也想不起来还手只顾着格挡着呼呼抡拳的沈熠年,连灵力都忘了使用。
高壮男孩的同伴都愣住了,听到他的痛呼声才反应过来去拉开沈熠年。
沈熠年喘着粗气,眼睛都红了,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左右拉着他的人,反手就是一拳,接着又跟他们扭打在一起。
他们或许都没想到,那么瘦小的一个竟然会爆发出这般让人无法还手的力量。
学堂里顿时混乱一片,几个小姑娘都害怕的尖叫起来,其余有人看热闹有人拱火也有人跑去找师父。
沈熠年仿佛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揍人,那几个找事的都被沈熠年揍得很惨,尤其是那个高壮的领头,嘴角被揍得流血脸颊肿的高高的,鼻青脸肿,身上的白衣在挣扎中被撕破了,露出来的皮肤上也都是青红一片。
其余几个倒是稍微轻了些,脸上都挂了彩,他们有的捂着胳膊有的捂着胸口,衣服破破烂烂的,都不敢再靠近沈熠年。
沈熠年气喘吁吁凶狠的看着他们,他摆了个蓄势待发的姿势,好像下一秒就要扑向他们。
“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叫我师父来报仇!”
被揍得最惨的那个男孩用一只肿着的眼睛看着沈熠年从破烂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小颗丸药捏碎了,其他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通知了自家师父。
这时一道浑厚的灵力打在沈熠年身上,他被击中向后倒了下去,接着手腕被泛着光的灵力给捆了起来。
其余的几个也是如此。
几个打架的孩子被带到了醒室,是专门负责惩罚的地方。
那个非常严肃的中年男人阎肃脸色非常难看,在学堂斗殴还是第一次!
很快,他们的师父来了。
沈熠年没有通知江岁安,他孤零零的一个站在那里,身后没有人,手腕还被捆着。
醒室顿时嘈杂起来,那些挨揍的徒弟七嘴八舌的跟自家师父告状,俨然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欺负的无辜人。
能在学堂打基础的孩子都是有些天赋的,所以师父也会眷顾些,发生了这种情况当然是选择护着自己徒弟的。
他们将炮火对准了这个瘦小的孩子。
“胆大包天!竟敢在学堂欺负师兄弟!岂有此理!”
“根骨差到如此地步,有幸进学堂却还惹是生非,不懂得以德报怨珍惜机会,依我看该逐出学堂!”
“说的没错,只是因为小小口角,竟对师兄弟下死手,这种孩子留在学堂岂不危险?”
“孩子,你这般差的资质,你师父费尽心思将你送进学堂,却不知收敛,白白浪费了机会,也给你的师父抹黑啊!”
话语委婉,却将过错都推到了沈熠年身上。
他们丝毫不提他们的徒弟是如何恶语相向,寻衅滋事,只顾着对受害者狂喷脏水,颠倒黑白,实在是不配为人师表。
“阎肃,我看你还是尽快做出决定,否则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几个可怜的孩子被打成这副模样,若不尽快论处,该如何服众?”
听了他们充满着威胁意味的话,闫肃皱着眉头看向那个孤零零的男孩。
“你可认错?”
那些话一字不落的进了沈熠年的耳朵,他们颠倒黑白,诬赖自己找事,把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他怎么可能认错!
沈熠年挺直着脊背梗着脖子拒不说话更不认错,他何错之有!
“呵,知错不改,执迷不悟!”
不知道是谁的师父,毫不掩饰的嘲讽敌对,那表情极度的不屑。
“有这样的徒弟,想必师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又冷笑一声,抬着下巴,斜着眼看沈熠年,只看了一眼就赶紧移开了视线,好像多看一眼就脏了他的眼一样。
沈熠年气的眼睛通红,明明不是他惹事却要被逼认错,还大言不惭的侮辱他无辜的师父!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那些灰暗的日子铺天盖地的朝沈熠年压来,记忆中那些施暴的人跟这些人简直没什么两样。
沈熠年死死咬着唇,唇上溢出点点鲜血,他的眼睛再次泛红,细看瞳孔中翻涌着丝丝黑气。
“既然他迟迟不认错,还不上罚?阎肃,你吃干饭的吗!”
见沈熠年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给拆了,那人不肯承认自己有些心虚,只能尽快催促阎肃将过错定下来。
阎肃捋了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