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安的大眼睛里盛着金灿灿的光,金光潋滟眸色生辉,沈熠年的心突然猛烈的跳了两下,又恢复了规律的心跳。
“不礼貌。”
江岁安眨眨眼,狡黠的笑着说:“是徐家不礼貌在先,没有人在意我们,他们都在看戏呢。”
见他还在犹豫,江岁安大着胆子直接上手,小手拉着他的胳膊就带着他往门口走,“走嘛,走嘛,反正你也不喜欢这种场合,出去透透气!”
沈熠年被她带着走,听到她的话挑眉,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的?古灵精怪的。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暗纹西装三件套,此刻她的手拉着他的胳膊,手就跟她的白玉镯子一样白,小小的身体力气还不小,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允许了她靠近自己还没有反感,这应该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少有的想不明白的事。
出了酒店对面便是一望无际的江面,风一吹带来一阵湿漉漉的空气,那是自由的味道。
夜色沉沉,天空深色的幕布上挂着闪亮的星星,一轮弯弯的月牙在云彩中若隐若现,江面上笼罩着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蔓延着。
江边修了供人观赏江景的栈桥,夏日里站在栈桥上格外的凉爽。
江岁安拉着沈熠年站在栈桥上,耳边是涌动的激荡的江水声,鼻尖是清新的水气,温柔的晚风夹杂着一丝丝凉意拂过每一个站在栈桥上的人。
潮水涌动,冲刷岸边石头的声音虽响但能带给人内心的平静和安逸。
沈熠年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放松又平静的看过江景了。
江岁安的小礼服裙是露肩的,如烟雾般轻盈的不规则裙摆下是白生生的笔直的腿,站在江边被风吹的时间长了,她露在外面的皮肤温度都被吹散了,风裹挟着热度飘进了江面里。
“阿嚏!”
江岁安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喷嚏,眼里带出点点晶莹的泪光,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沈熠年看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犹豫了几秒还是绅士的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的外套很大,下摆能遮住她的屁股,安全感和温暖一下子包围了她。
“谢谢沈哥哥,沈哥哥真好!”
她的眼睛太漂亮了,像是无价之宝,里面涌动的光芒总是让沈熠年移不开眼。
沈熠年差点陷进她漂亮的眼睛里,好在他有超强的自控力,让自己的目光安静的欣赏起了难得的江景。
“卖花咯,卖花咯!”
“哥哥姐姐买束花吧?鲜花配美人同样也配帅哥。”
买花的小姑娘提着一个手工编织的竹篮,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鲜花,花瓣上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江岁安忍俊不禁,掏出手机来,眼珠转了转买了一朵玫瑰花。
“送给沈哥哥,争取做第一个送花给沈哥哥的女孩子。”
沈熠年垂眸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花蕊上的水珠映照着皎洁的月光,确实没有女人给他送过花还是玫瑰花。
他心中只纠结了两秒便在她漂亮眼睛的注视与期盼下接过了玫瑰花。
沈熠年垂眸看了眼手里的花稍稍侧目看了眼趴在围栏上被风扬起发丝的少女,他一向干脆果决,很少有犹豫的时候,遇见她之后这种犹豫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频繁。
时间不早了,沈熠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送你回去。”
江岁安虽然有些惋惜这么快就要跟帅哥分开,但也没有反对的点点头,她回家之后还有别的事要做。
沈熠年的座驾又换了一辆,宽敞又舒适的后座,平稳行驶的车,让她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她打了个哈欠,倚在靠背上睡了过去。
时间缓慢的流动,沈熠年也生出了一些倦意闭着眼睛休息,车子过了个高高的减速带,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砸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沈熠年睁开眼睛,看见江岁安裹着他的外套,整个人更显得娇小,脸颊蹭在他黑色的西装裤上,圆滚滚的砸过来的是她的脑袋。
昏暗的车内,光线不够分明,路边的光闪进车窗内打在他的侧脸上,还有调皮的光跳动在江岁安的睡颜上,她像只小猫乖巧又恬静的样子让沈熠年有所触动。
他就这些不知不觉的盯着她恬静的睡颜看了一路。
感觉她动了动沈熠年猛然惊醒,快速的转开了视线,心脏咚咚乱跳,像是做贼似的,竟然还有些心虚。
江岁安睡了一会睡迷糊了以为在家里的床上,坐起来就要伸懒腰,胳膊一伸出去打在了车顶,疼痛让她惊呼了一下,也清醒了些。
尴尬,实在是尴尬,江岁安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眉眼淡淡的沈熠年吐了吐舌头。
推开车门拿着包动作利落的下了车,她往别墅里走了几步才转过身来跟沈熠年挥手告别。
沈熠年的俊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他漆黑深邃的眼底却透着明晃晃的笑意。
跑进明亮的客厅后江岁安才想起了自己还披着他的外套,她上了二楼,抱着西装外套在床上打了个滚,鼻尖嗅到一股清淡的香气。
她洗了澡卸了妆换好了衣服才下楼去等着江家夫妻回来。
玩了会手机喝了阿姨端来的睡前牛奶,江锦松和丁玲玉才姗姗来迟,丁玲玉看见她有些疑惑又有些生气的说:“安安怎么不说一声提前回来了。”
江岁安上前去挽住她的胳膊不怎么开心的说:“妈妈,那个徐家少爷跑来莫名其妙的跟我说什么,他只认姐姐一个江家大小姐。”
“大小姐只有姐姐一个,我是二小姐啊,他是不是在国外伤到头啦?”
听到小女儿的第一句话,丁玲玉和江锦松的脸色难看的好像有人骂了他们一顿,在听到江岁安说伤到头,丁玲玉忍不住笑了下拍了拍她的手说:“不许胡说,别理他就是。”
哄着小女儿上楼之后,丁玲玉气的把包扔在沙发上,“徐淼好端端的跑去找安安说这些做什么?你看没看见他对安安的态度?”
“总之,徐家这事我不同意。”
江锦松扯了扯领带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同意?本以为徐淼是个知书达理温文儒雅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