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第二天醒来,只见外面天光大亮。
她的高烧已经退了。
坐在床上懵了一瞬,她猛地拿起手机,发现已经十点半了。
她今天要上早班的,手机里有几个未接电话,其中两个是江小盼的,江小盼见她没接,给她发了短信。
问她是不是又发烧了,她已经帮她跟主任请了假,让她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看到短信,阮知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坐在床上,她忽然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想到沈致勋,她看向房门,那张被她用来挡住门的椅子还在那儿。
她不知道沈致勋昨晚是离开了还是还留在这儿。
她下床,搬开椅子,将门打开。
外面很安静。
她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沈致勋不在。
她昨晚整个人烧得很迷糊,根本不知道沈致勋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默了默,转身去洗手间。
洗漱完她下楼,给自己做了个早餐。
吃早餐时,她总想起昨晚沈致勋离开时的模样,他似乎是生气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阮知给苏城打了个电话。
但那边没有接。
忆起沈落雨崴伤的脚,她有些懊恼。
她昨晚不该那样。
但当时她已经烧得不轻,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
沈落雨不喜欢她,她也不指望沈落雨对她改观,但她好歹是沈致勋的妹妹,她不想闹得太僵。
也不知道她的脚伤怎么样了。
阮知不知道。
沈致勋也几乎忘记了沈落雨脚崴伤的事情。
沈致勋离开后,沈落雨委屈得哭了一场,哭过后自己打电话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确实如阮知所说,她的脚想好得快,是要吃一番苦头。
她把这番苦头迁到阮知头上,心里对阮知的厌恶和恨意又多了几分。
她第二天醒来给沈致勋打电话,那端迟迟没有接通,她以为沈致勋还在照顾阮知,气得将手机砸在地上。
小清是被沈致勋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脸色恍然。
沈致勋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与小清四目相对,小清满脸羞涩,迅速低下头。
沈致勋瞳孔骤缩,猛地将怀中的女人推开,他冷冷盯着小清,目光又冷又戾,“你是谁?”
小清似是没想到沈致勋会这般绝情,瞬间红了眼眶,“沈少这是想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小清说着将被子掀开,露出床单中一块鲜红刺目的血渍。
沈致勋死死盯着那块血渍,脸上闪过荒谬和难以置信。
小清一直垂着头,所以沈致勋并没有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昨晚沈致勋醉得几乎人事不省,小清离开的时候,他确实揽住小清的腰重新吻住她,但俩人之间也仅限于那个激烈的吻。
床单上那块血渍,是小清为了让沈致勋负责,自己割出的血。
沈致勋努力回想,最后的记忆定格在他吻住小清的画面上。
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小清发生关系,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
他居高临下看着小清,“你要什么?”
小清只是哭。
沈致勋不耐,“说话!再哭,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小清被吓了一跳,最后哆哆嗦嗦,“一、一百万……”
沈致勋面无表情,写了张支票甩给小清,转身去了浴室,进浴室前,他给小清下了通牒,“滚出去!”
浴室里。
淋浴的水从头顶洒下来,沈致勋闭着眼,想到昨晚他和小清接吻的画面,他狠狠拧起眉。
许久,他关掉淋浴,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浴室,给苏城拨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他。
望江别墅。
阮知等了一天,沈致勋都没有回来。
沈落雨的脚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他没有再给她打过电话。
她在望江别墅枯坐了一天,第二天起来,阮知做了早餐送去沈氏集团。
依然是苏城下来拿的。
阮知说到做到,也给苏城带了一份早餐。
阮知东西送到就走了,苏城想推拒只剩感激。
赶到医院,阮知前脚刚进办公室,后脚江小盼就过来了,“怎么样阮医生?病好些了吗?”
阮知笑,“好多了,还有,昨天谢谢你帮我请假。”
江小盼,“都是小意思,阮医生要是真想感谢我,就请我去吃饭吧!就附近新开的那家网红火锅。”
阮知点头,“好,时间你挑。”
俩人边说着笑,忽然另一个护士匆忙跑过来,“阮医生,有紧急手术!”
阮知脸上一变,立即穿上白大褂,和护士一起离开。
这场紧急手术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打球的时候不小心伤到脚,骨折了。
手术不算严重,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家属都在外面守着,阮知一出来就被围住。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阮知微笑,“家属放心,病人没有大碍,这段时间先住院观察,等伤口稍微稳定下来,就可以出院回家静养。”
家属纷纷松了口气。
阮知很忙,并没有注意到家属身后几个年轻小伙子。
几人看到阮知,都在挤眉弄眼。
阮知朝家属点了下头,便继续去忙其他工作。
一个下午下来,阮知忙得晕头转向,快下班的时候才有时间回办公室喝口水。
下班时间一到,她和江小盼打了声招呼便离开。
回到望江别墅。
阮知做了一桌子菜等沈致勋回来,但男人依旧没回来。
阮知想联系沈致勋,但想到他两次强行想对她做的事情。
她就打不出这个电话。
她不知道沈致勋怎么了。
也有点害怕面对那样的他。
犹豫再三,她还是没有拨出这个电话。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