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呼吸微抖,她抱着沈致勋的衣服,跑进洗衣房,她的背影看起来慌乱,似落荒而逃。
沈致勋心情极好,慢条斯理用餐。
洗衣房里,阮知呼吸不稳,她把外套挂起来,在沈致勋看不到的地方,用袖子擦了很多遍被沈致勋的唇擦过的地方。
她平复情绪平复了许久。
刚刚沈致勋将她压在墙上时,她好几次差点没忍住将他推开的冲动。
以前沈致勋最反感她的靠近,这次却忽然靠那么近,阮知不解,也更不习惯。
良久,她大概稳下情绪,才回到饭厅。
沈致勋淡淡扫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但眼底是愉悦的。
阮知不知道他在愉悦什么,但也没戳破。
沈致勋吃完饭,擦过手,上了楼。
他自然不生气阮知躲在洗衣房,相反,她在洗衣房躲得越久,不正好证明,她的悸动越深吗?
见沈致勋上楼,阮知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自从沈致勋的态度转变后,阮知觉得他很多举动,都显得奇怪,也让阮知的压迫感变重。
他离开,她反而轻松。
饭后,阮知回客卧,今天的工作量很大,她洗完澡早早躺下,很快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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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苏城来望江别墅接沈致勋。
阮知送沈致勋出门,递给沈致勋花茶水,叮嘱他喝。
俩人的关系肉眼可见的缓和许多。
沈致勋对阮知的态度发生质的转变。
身为沈致勋的助理,苏城是乐意看到沈致勋和阮知和好的。
他之前之所以会想要告诉阮知真相,是因为阮知对沈致勋真的太好了,好到让人觉得心疼的地步。
但如果沈致勋学会珍惜阮知,他也愿意见到沈致勋得偿所愿。
苏城垂下眼。
见到苏城,阮知也高兴,因为苏城之前帮了她很多,她给苏城也准备了一份花茶水,只不过她给苏城准备的和给沈致勋准备的不是同一种。
阮知的关切,苏城诚惶诚恐,他受之有愧,因为之前在酒店绑走阮知一事,是他一手安排。
阮知不知道苏城的心理变化,只朝他投去善意的笑容。
苏城和沈致勋离开后,阮知收拾完,赶完医院。
ˉ
唐朝集团。
总裁办。
唐诺庭正在审批文件,助理敲门进来。
伏案的男人头也没抬,“什么事?”
助理,“唐总,你之前让我查的东西,已经查好了。”
唐诺庭疑惑抬头,他什么时候让他查过东西?
助理将资料放到他桌前。
唐诺庭打开文件夹,才知道助理查的是阮知的资料。
他之前很好奇沈致勋为什么那么恨阮知,就让助理查了下阮知。
但后来沈致勋身体比嘴诚实,对阮知那么好,他也就没再把这点事放在心上,倒是忘了和助理说不用查了。
不过现在查都查了,他便翻看起来。
这一看,还真让他诧异极了。
原来阮知是因为前未婚夫的心脏才接近的沈致勋,沈致勋也是因为知道了真相,才那么恨阮知。
如此,唐诺庭稍微理解沈致勋,那是个天之骄子,怎么能接受自己原来只是个替身呢?
阮知这样将他蒙在鼓里,把他当猴子耍,教他颜面尽失,他怎能不恨她?
思及此,唐诺庭又觉得奇怪了,那沈致勋怎么忽然间对阮知改变态度了?
没等唐诺庭想明白,他忽然发现资料上一个地方。
周律明是在第一人民医院去世的,心脏在第一时间被送去蕙心医院,但按照第一人民医院和蕙心医院的距离,沈致勋应该在一小时内就能进行移植手术,为什么,中间多出来两个小时?
沈致勋当年心脏情况挺严重的,以沈老爷子对沈致勋的重视程度,有了心脏一定会第一时间安排手术。
再怎么拖延,也不至于拖延两个小时那么久。
这中间是出了什么事吗?
唐诺庭皱着眉,但没想出来是因为什么。
就当这中间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继续往下翻资料时,陡然发现一个被他忽略的点,沈致勋的心脏来源,并不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心脏库。
唐诺庭起初并不知道沈致勋的心脏来源,如苏城所说,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唐诺庭会知道,是因为给沈致勋做移植手术的医生,是他堂弟,且他跟沈致勋是兄弟。
唐诺庭朝助理招手,让他重新调查一遍沈致勋的心脏来源。
助理退出总裁办,唐诺庭陷入沉思。
他记得那天试探沈致勋时他的态度,在他看来,沈致勋对阮知并不是完全无情,只不过,他自己,或许都还没发现自己对阮知的特别。
ˉ
沈氏集团。
总裁办。
沈致勋审批完工作,靠在椅背上休息。
手机叮咚一响。
是赵清身边那个保姆发来的消息。
汇报赵清的情况。
赵清的情况恢复得很好,再过几天等上楼愈合些,没有其他意外状况,就可以出院。
沈致勋想了想,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出门。
苏城见他出来,上前,“沈总,您要去哪?需要我送你吗?”
沈致勋将赵清养在凉园公寓这件事,苏城并不知情。
他虽然将赵清养在凉园公寓,但很少过来,也几乎不理会赵清,赵清大多时候也不敢联系他。
苏城是见过赵清的,而且,他对阮知的态度似乎比较和缓,沈致勋并不想让苏城知道他将赵清带在身边,何况,他不会一直将赵清养在身边。
沈致勋面不改色,“不用。”
拒绝苏城,他独自开车前往医院。
与此同时,坐在医院走廊等徐曼曼的徐遒一抬头就看见沈致勋,他微微一愣,下一秒,他的脸色无法控制暗淡下去。
他今天不是出于私心来找阮知,是来复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