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一片幽暗,阮知说不出来一阵心慌,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并从他怀里退出去。
她低下头,“嗯,药膏还挺有效的,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谈矜言没接话。
他淡淡扫了阮知一眼,转身下楼。
他没再纠缠,阮知反而松了口气,浑身紧绷也放松下来。
饭后,阮知依旧是被谈矜言送去医院。
路上,阮知想起仲源会,问道,“仲先生怎么样?”
谈矜言,“没有大碍。”
阮知点点头,“那就好。”
说着,她想起来,“对了,你的报告我拿到了,本来昨晚要告诉你……”
但她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她没提那场意外,直接道,“你的身体很健康,各方面数据都达标,没有其他问题。”
谈矜言没什么反应,“辛苦阮医生。”
阮知,“这是我应该做的。”
谈矜言没说话。
抵达医院,阮知下车,谈矜言便离开了。
沈致勋肩膀的伤需要换药,原本换药这种事情护士也可以处理,但沈致勋点名要阮知处理。
阮知只能过去。
阮知脖子上戴着丝巾,江小盼今天早上看到她,也问她为什么戴着丝巾,阮知没办法回答,糊弄了过去。
但沈致勋就没这么好糊弄了。
从阮知进门起他就一直盯着阮知身上那条丝巾,好端端的,为什么戴着丝巾?
怕不是为了遮脖子上的痕迹,脖子上的痕迹能是什么?
她该不会是和谈矜言发生关系了?
为了遮住吻痕才戴丝巾的?
思及此,沈致勋满脸阴翳。
阮知尽量忽视他的目光,快速处理完他的伤口,她起身就要离开。
沈致勋忽然在这时朝她伸手,目标正是她的丝巾。
阮知早有防备,迅速避开,“沈先生,有事吗?”
沈致勋目光阴冷望着她,“把丝巾摘掉。”
阮知,“这不合适。”
赵清三两下反应过来沈致勋心中所想,为了刺激沈致勋,也是为了让沈致勋厌恶阮知,赵清故意道,“这天气也还没降温,阮医生戴着丝巾,莫不是,和男人太激烈了?”
她这话十分直白,阮知脸色微微一变,但想了想,她没有反驳。
见她没反驳,沈致勋脸色更加难看,他猛地上前,用力攥住阮知的手臂,“你和他做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阮知甩掉沈致勋的手,“沈先生,这是我的事。”
沈致勋被甩开,脸上还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这两年来,阮知从来没这样对过他。
他一瞬间气笑了,“怎么?开始受不了我了?”
“那你不也忍了两年!”
“怎么当初忍得,现在忍不得了?”
他不管不顾,抓着阮知的手将人压在床上,气到双目猩红,“阮知,我告诉你,我不管周律明的心脏在哪里,你这辈子,都休想甩掉我!”
阮知心惊。
赵清更没想到沈致勋的反应会这么大,而且他的意思,明显还要继续和阮知纠缠下去。
这怎么行呢?
赵清冲上前,将沈致勋拉开,“阿勋,你冷静点。”
赵清作用在这一刻便体现出来了。
阮知得到自由,瞬间退了几步远和沈致勋拉开距离。
她脸上全是戒备,还有些不解,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沈致勋会这样。
离婚,他不应该高兴吗。
他又不爱她。
为什么情绪波动会那么大。
阮知想不通,她最后也问了出来,一脸茫然和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她真的搞不懂沈致勋了。
说起来,她只是接近他了,尽管动机不纯,可接近他的这两年,她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为什么,他对她的恨意会这么浓烈呢?
沈致勋冷冷盯着她,“这是你欠我的!”
阮知默然不语。
她看了沈致勋一会儿,忽然像一只突然瘪掉的气球般,脸上露出颓败的表情。
她像是突然变成一个年迈的老人家,整个人被抽光了生气。
沈致勋说的也没错,这的确,是她欠他的。
欠了人的,总归是要还的。
她当初阻挠了他和温滢滢的情,让他痛不欲生几近想死,相当于,她欠了他一条命。
她会还的。
阮知,“好,我明白了。”
沈致勋蓦地愣了一下。
从看到阮知突然颓败下来的模样,他就有些心慌了。
阮知说她明白了,他猛地攥紧拳头,他想问她明白什么了,但看到她灰败的样子,突然就有些问不出口。
阮知没再看沈致勋,转身退出病房。
沈致勋下意识想追,被赵清拦住,“阿勋……”
沈致勋回过神。
死死盯着阮知的背影,他绷着牙关。
他没说错,本来就是她欠他的!
对,他没错。
他没错!
阮知回到病房,坐在椅子上,她两个肩膀都是垮的。
她突然觉得好累。
说不出来的疲惫。
她觉得自己过得好失败。
啊。
好没意思。
真的……很没劲。
阮知闭着眼睛,江小盼推门进来,“阮医生,307的病人找……”
她刚说完就见阮知一脸疲惫坐在椅子上,她顿时惊了一下,“阮医生,你怎么了?”
她以为阮知身体不舒服,摸了下她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异样。
阮知拿下江小盼的手,微微一笑,“我没事,走吧,去307。”
阮知起身,收起所有情绪,去了307病房。
她是医生,无论什么发生什么事情,都当以病人的安危为主,更不能被个人的私人情绪所左右。
阮知从307病房出来,刚准备去下一个病房,电梯里冲出来一个男人,“阮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