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打完,同样也怔了一下,她的手心一片通红,看着自己的手心,她似是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打沈致勋。
但打完后,她并未觉得后悔。
她现在更担心的是江小盼的情况,她刚刚那么着急,就是因为似乎隐隐看到了她额上流下了鲜红的血迹。
她甩开沈致勋的手,跑到江小盼面前,“小盼,小盼你怎么样!”
她扶着江小盼的肩膀,掰过她的身子,一瞧,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额头上赫然现出一个血窟窿。
阮知大惊,“小盼!”
她站起来按响护士铃,护士很快赶过来,帮她一起将江小盼送到急救室。
阮知也跟着进去。
阮知匆匆忙忙,完全忽略了沈致勋和赵清,沈致勋却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人一走,病房重新安静下来,赵清一脸心疼看着沈致勋的脸,“她怎么能打你呢!你可是伤患啊,脸都肿了,疼不疼啊?我去给你拿冰袋敷一敷。”
赵清说着跑出病房去找冰袋,沈致勋没有理会她,一双黑眸愈发阴沉。
他无比确定阮知身上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以前的阮知在他面前会因愧疚而变得唯唯诺诺,可如今的阮知在他面前,挺直腰板像个堂堂正正的人。
她不再低三下四,不再有所顾忌。
好像一夕之间,她觉得自己不再欠他的,也不需要再看他的脸色。
她不会无缘无故发生这样的改变,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所以,昨天她和谈矜言,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从急救室出来,阮知松了口气,江小盼没有大碍,就是磕晕过去了,检查了一下有点轻微脑震荡,可见沈致勋当时推她的力道有多大。
阮知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她,江小盼也不会受此无妄之灾。
从江小盼病房出来,阮知去了沈致勋病房,赵清不在。
阮知正色望着他。
沈致勋没想到她会回来找他,眯了眯眼。
这个时候来找他,而且一副找他算账的样子,沈致勋觉得有些好笑。
结婚两年,阮知从来不敢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现在知道心脏不在他身上,倒是原形毕露了。
阮知,“沈先生,有些话我想我需要跟你说清楚,对于我们之间的恩怨,是我亏欠你在先,所以,欠你的,我会还。但有关我私事的问题,你没有过问的权利。”
也就是说,他没有资格再像以前一样干涉她的生活。
沈致勋冷着脸,“还?你拿什么还?”
阮知定定望着他,“拿我这条命还。”
沈致勋浑身倏地泛起寒意,“命?你的命值几个钱!”
阮知神色淡淡,“我知道我的命不值钱,但沈先生的命值钱。”
阮知其实很后悔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沈致勋,我很抱歉。”
“也很后悔,如果时间倒流,当初,我不会选择嫁给你。”
沈致勋猛地攥紧拳头,呼吸变得急促,“你说什么!”
阮知一字一句道,“我很抱歉搅乱了你的生活,让你这两年过得一塌糊涂,但过去的无法改变,以后,我会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忘记亏欠你的东西。”
阮知说完,没等沈致勋反应,她点了下头,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沈致勋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可笑。
三言两语就想将他撇开?她想得可真美啊!
阮知离开没多久,赵清就回来了,赵清前脚进门,后脚沈落雨也进来。
沈落雨之前打了赵清一巴掌,后来得知赵清是慕家失落在外的女儿,战战兢兢了好一会,生怕得罪慕家的事被沈致勋知道,也怕自己被慕家人报复,结果赵清一句也没往外说,沈落雨顿时对赵清的印象好了起来。
这趟进来,见沈致勋脸颊红肿,她惊愕道,“哥,你的脸怎么了?”
沈致勋别开脸,“没什么。”
赵清心疼道,“什么没什么,阮知打的那么重,这红肿到现在都消不下去。”
一听是阮知打的,沈落雨顿时炸毛,“什么!阮知打的,那个贱货,她凭什么打你!”
“她还是医生呢,身为医生,可以打患者的吗!”沈落雨越说越生气,转头就要去找阮知算账,就医生打患者这一条,她就能把阮知搞下台!
但她刚走到门口,就被沈致勋叫住,“站住!你要去做什么?”
沈落雨,“当然是去找阮知算账了,她凭什么打你!”
沈致勋,“不许去,回来。”
沈落雨不明白沈致勋为什么不让她去,“不是,为什么啊哥,你难道还对她念念不忘不成?!”
沈致勋冷冷睨了沈落雨一眼,沈落雨自知说错话,撇了撇嘴不敢说话。
沈致勋,“我刚刚不小心打伤一个护士。”
沈落雨,“那她也不能打你啊!”
沈致勋面无表情盯着沈落雨,“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扯这些,你别给我找事,否则,你就去英国别再回来!”
沈落雨好心被当驴肝肺,气得红了眼,一跺脚跑了出去。
赵清,“阿勋,你怎么能这么跟小雨说话呢!她也是因为担心你啊!算了,我去看看她!”
赵清追出病房,沈落雨躲在楼梯间里,红着眼掉泪,赵清安抚道,“小雨,你别生气,当时我也在,你哥哥不小心弄伤那个护士,那护士额头被磕了个血窟窿,你真去找阮知算账,不占理的是阿勋,阿勋也是怕你吃亏。”
沈落雨没想到那护士伤得那么严重,被赵清这么一安抚,也没那么难过了,但想到阮知,沈落雨愈发愤愤,“阮知那个贱人,我绝不会放过她!”
赵清眼底掠过一抹算计,她早就想教训阮知了,奈何阮知这段时间一直和谈矜言纠缠在一起,导致她根本无从下手。
而且,比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