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和周律行在楼上,周奶奶在楼下,她煮了两碗糖水,厨房里只她一人,她没再掩饰,满脸的阴翳之气无处躲藏,她双目瞠得如铜铃般,眼珠子轱辘转了一圈。
随后,她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小袋子里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遇水即化。
周奶奶将粉末倒入其中一碗糖水,搅拌均匀,她面无表情看着那碗糖水,缓缓勾起了嘴角。
阮知收拾完行李下楼,周律行走在她身后。
周奶奶端着两碗糖水走出来,“喝碗糖水再走吧。”
阮知没拒绝。
二人坐在沙发上,周奶奶分别将两碗糖水放在二人面前。
吃完糖水,周奶奶没再挽留,叮嘱阮知,“要是受了委屈,尽管回来,周家永远是你的娘家。”
阮知心中感动,抱了抱周奶奶。
谈矜言早就派了人过来接,现在就等在门口。
阮知出门,挥手和二人告别方上车。
车上,阮知看着周奶奶和周律行的身影,心中十分不舍,不过这份不舍没持续多久,她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险些跌在后座上。
司机瞧出异样,惊道,“夫人,你没事吧?”
好在那阵晕眩并未持续多久,阮知缓过神来,摇头道,“没事,就是太累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司机见她脸色如常,才慢慢放下心。
回到谈家,谈矜言已经回来了,和辰辰坐在沙发上等她。
阮知连忙进屋。
她从周家带行李过来,谈矜言什么也没说,阮知没想过带谈矜言去周家,即便周家可能并不介意,但总归是不合适的。
至于院长妈妈那边,阮知还在犹豫,她总觉得她和谈矜言走不长久,既然不长久,那又何必让院长妈妈白高兴一场。
好在无论她做什么决定,谈矜言都尊重她,并未强迫。
第二天,阮知吃晚饭去医院上班,虽然和谈矜言结了婚,但她的生活并未因此发生什么变化,每天依旧在医院里忙得脚不沾地。
下班后,阮知接到米黛娜的电话,说是要约饭。
姬满月也来了。
见了面,阮知想起来姬满月生日那天米黛娜迟迟没回来这件事,后来谈矜言让仲源会去找她,她不确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不过米黛娜现在完好无损在她面前,应当是没出什么事情的。
反倒是姬满月坐下就瞪了俩人一眼,因为生日那天,这一个两个的都没打一个招呼就溜了,她原先还担心俩人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因为人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
最后一个是仲源会回的电话一个是谈矜言回的电话。
仲源会接了米黛娜的电话姬满月不觉得奇怪,毕竟米黛娜自记忆出现问题后就一直缠着仲源会,仲源会从最开始的无奈到现在也开始有些上头她瞧得一清二楚,假以时日,二人该是能修成正果。
但阮知的电话,怎么会是谈矜言接的呢?
姬满月早就要拷问阮知了,只是这两天有些忙没抽出时间,正好今天三人约饭,这事得好好掰扯掰扯。
阮知也没瞒着,直接说了,“我跟谈矜言领证了。”
姬满月和米黛娜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随后异口同声,“你说什么!”
姬满月,“究竟发生什么事情还不快从实招来!”
米黛娜,“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饶你不死!”
阮知笑了笑,将那晚谈矜言因喝错酒杯中药的事说了一遍。
俩人听完均是一脸目瞪口呆。
姬满月皱了皱眉,唯有一个顾虑,“心脏的事情……”
阮知,“他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做之前那样的傻事……”
她不会再为了周律明的心脏强行和谈矜言绑定在一起,只要谈矜言想离婚,她会毫不犹豫,绝不会逼迫他半分。
米黛娜,“他对你好吗?”
阮知点点头,“他对我很好。”
姬满月,“你对他、对这场婚姻,现在是什么想法?”
阮知顿了一下。
其实和谈矜言发生关系,她没想过和他结婚,曾经挟恩图报要挟过沈致勋,她现在是真的不想再做这样的事情,是谈矜言非要和她结婚,她犹豫,他还说她这是不想对他负责。
所以阮知对这场婚姻的观感是有些复杂的。
而且,她跟谈矜言不是形式夫妻,是事实夫妻。
身体上的交融让她无法将谈矜言当做沈致勋那样看待。
而且,谈矜言很喜欢亲她,还特别喜欢在那种事情上做一些令她羞窘至极的举动,阮知在床事上从未回应过谈矜言,甚至显得有些冷淡,可他总是有办法,激起她的赧然。
毕竟她不是机器,是个活生生的人,有羞耻感,会害羞,被逼急了也会像小兔子一样炸毛。
阮知自己不曾察觉,但和谈矜言在一起,她确实比以前生动许多。
周律行让她敞开心扉试着去接纳下一个人,但说得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她无法释怀周律明。
她心底有着这样一个人,对下一个人来说,是一件极其不公平的事情,这也是阮知为什么说要自己度过余生的原因。
而且,以谈矜言的家世背景,阮知从未觉得她和谈矜言会长久。
她在等,等一个离婚的机会。
阮知,“只要他想离婚,或是有了心爱的女人,我会立刻离婚。”
姬满月和米黛娜相视一眼,叹了口气。
“罢了,今天是我们姐妹间的聚会,不聊男人!”
三人说说笑笑,谈天说地,从大学趣事说到毕,聊了许久,快十一点才散。
谈矜言派了人来接,所以阮知一出酒楼就被谈矜言的人接走了。
阮知离开时,一辆迈巴赫缓缓在不远处停下。
摇下的车窗里正露出沈致勋的脸。
从知道阮知和谈矜言结婚到现在,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