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线一步步的被柴简众人挤压,正在屠戮的家丁们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渐渐的厢兵与扈家的战斗停止了。
但柴简丝毫没有停止继续压迫的意思,山匪们自己保持队形,一步步朝两方逼近。
好在厢兵这会儿还没丢掉组织,新上任的都头还在,虽然他能当上都头大部分是因为他妹妹是高权的小妾。
但简单的局势还是会判断的,眼见就要退入厅堂,新任都头再也忍不住了:“弟兄们,随我一起冲,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山匪宰了!”
说完便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头,换着一般的山匪说不定还真被他身先士卒鼓舞起的士气一波捅穿了,毕竟柴简的战线薄的可怜。
只可惜他忽略了阴影中那犹如铁塔般的身影,等他冲到面前发现了来人是谁时,只来得及惊骇一声“武”就被武松一脚踹断了支撑脚,武松手起刀落,地上只留下了一具无头伏尸。
本来跟着他一起嗷嗷叫冲锋的厢兵们,顿时像被扼住了喉管的公鸡,纷纷顿住了脚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柴简见对方士气已崩,便站出来指着面前的尸体说道:“放下武器,你们就可以滚了,
要不然此人便是你们的下场!”
厢兵们愣了一会儿,然后便听到一声“叮当”落地,有了这一声做引,接着便是一片稀里哗啦。
上了规模的械斗,大多打的就是一个士气组织度,没了组织丧了士气的军队只是被狮子驱赶的羚羊而已。
战争中那些夸张的战损比,往往就是这么打出来的。
丢下武器的厢兵灰溜溜的从山匪两旁绕走了,这下场中只剩下了扈家和柴简两伙人,局势瞬间了明朗了。
这个时候柴简又说话了:“你们也一样,不姓扈的都可以放下武器安全离开!”
有了厢兵们的示范,又有二十几名家丁放下了武器,选择明哲保身。
这些外姓人一走,场中就只剩下了三十来名扈家人。
人数上虽然扈家还占着优势,可战斗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就算不计武松,柴简这边也都是精壮的汉子,而扈家那边老的有六十多岁的扈老丈,少的还有不满十三岁的半大孩子。
更别提柴简手中还有自制的土手雷,扈三娘虽然不知道那声巨响是怎么来的,但高知县的惨状她可是亲眼目睹的。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一名少年的哭声,“爹爹,我不
想死!”少年抱住扈成的大腿,可扈成这会儿也无计可施。
扈老丈也悲呼道:“我扈家一百多年基业想不到断送在我手中,这让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
悲观的情绪迅速在扈家老宅里蔓延,扈三娘看在眼里,她看向一脸轻松看戏的柴简,还有柴简身边面无表情的武松,这时候只有她能下决断了。
只见扈三娘大步向前单膝跪地,对着柴简说道:“扈家愿以托家之财相送,望大王饶了扈家三十余口性命!”
柴简饶有趣味的看向扈三娘,却是是个有担当的女子,但柴简却起了几分戏谑的心思,开口说道:“杀了你们,这些钱粮不也是我的吗?还省得你们报复,你提的条件可不能打动我!”
扈三娘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但除了钱财,可眼下她还有什么拿得出的筹码呢?
突然她察觉到了柴简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视,这让她生起几分羞赧几分恼怒,可随即心中又有了一丝眀悟。
“大王若不弃,三娘愿鞍前马后侍奉之!”扈三娘颤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彪哥,三娘对不住了!”扈三娘在心中默念到。
“早听说‘一丈青’
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杰,我便信你一回!”柴简欣喜万分,又收服一名梁山好汉,还是战力于容貌都不俗的扈三娘。
可没等柴简高兴太久,柴简的后腰就传来一阵剧痛,柴简一回头就看到了气鼓鼓的方秋娘。
遭了,太得意忘形,忘了身边跟着一个醋坛子了。
柴简只得温声软气求饶,再三向方秋娘保证,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此间有外人在场,方秋娘也不好过多发作,这才悻悻的松了手。
得了柴简的保证,扈家老幼青壮都放下了武器,三三两两的散了。
扈成扶着自己老爹经过扈三娘时,看着仍跪在地上的扈三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说的一句:“三妹你自己多保重!”
扈老丈什么也没说,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扈三娘转过身双腿跪地,重重的给自己老爹磕了一个头:“爹爹,请恕女儿不孝!”
可惜这等感人的离别场面并不能激起山匪们的同理心,在山匪的威胁下,扈成带着扈老丈离开了自家的宅子,扈三娘再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这么大的一间老宅,就算不算库房,光是金银细软就够这些山匪们搜刮一阵的了。
可柴简并没有和这些山匪一样去搜罗财物,反倒让人把昏迷的高权带进了厅堂,自己寻了主座坐下,准备审一审这位县尊大人。
扈三娘自觉的站到了柴简身边,却立马被方秋娘插入其中,将扈三娘和柴简隔开。
“二郎,寻一桶水来,把我们的县尊大人叫醒!”柴简坐在堂上吩咐道。
没等武松去寻水,一直昏迷不醒的知县大人竟然幽幽的醒来了。
原来高权早就醒了,可那时他已经被山匪控制住了,他怕山匪挟持他让厢兵放弃抵抗,便装着继续昏迷,想等厢兵和山匪交战时,再寻找机会逃脱。
可没曾想,自己手下的厢兵这般不堪,竟然放下武器逃走了,这下没办法了,只能索性装昏装到底,期盼着这伙山匪只顾抢钱抢粮把自己忘了。
可他那知道,在柴简看来,这一趟最重要的收获,不是这些钱粮,也不是扈三娘,是他这位知县大人呢。
“高大人,久仰了!”柴简坐在椅子上微微拱手道。
既然决定不装了,高权还是得拿出自己朝廷命官的气度来:“尔等蟊贼,还不赶快放了本县,要不然朝廷大军到时,定是尔等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