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柴简一行人来到了永定河边的一个名叫灵河镇的小镇歇息。
用过晚饭后,扈三娘破天荒的主动找到柴简说道:“二当家,求你件事!”
柴简很是意外的看向扈三娘,柴简知道虽然扈三娘一直信守承诺,但心里一直是憋着一股气的,如今居然来求自己,这可就十分有意思了。
于是柴简便十分和熙的问道:“三娘开口相求,我岂能不从啊,说吧,什么事?”
“我想救一个人!”扈三娘一脸坚定的看向柴简。
“谁?”
“一个营妓!”
柴简微微皱眉,“你说李娘子吗?她不需要你救吧?”
“啊?李娘子也是营妓?”扈三娘吃了一惊。
柴简一时无语,他是知晓水浒的,自然能猜出李师师身份,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毕竟李师师一直和高权以叔侄互称。
而且严格说来李师师不属于营妓,应当属于教坊司,虽然两者也没啥差别,只是一个属于地方,一个属于中央。
知道说漏嘴的柴简立马转移话题道:“是哪个奇女子能得三娘这般看重啊?”
“我只知道她叫梁红玉,武艺不在我之下,实在不该埋没于乐营中,望二当家搭救于她,日后便是做个山贼也好!”扈三娘这会儿已经摸清了柴简的
心思,知道他在刻意招揽人才,便故意这么说道。
梁红玉!韩世忠的媳妇儿啊!确实是女中豪杰,拐带上山倒也不错!
“那这事儿得好好计划一番,这次进京我们是去做生意的,不似以往可以抢了上山!”柴简摸着下巴说道。
扈三娘一言不发,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柴简,眼神好似在说“你肯定有办法”。
柴简被她盯得不自在,便开口道:“别看了,我是有办法,不过这事想要稳妥还得求一个人,这人我去求肯定不成,须的你去!”
“二当家尽管说来!”
“便是李家娘子,你见了她以后,就这么说......”柴简紧接着在扈三娘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扈三娘只觉一股热气呼在自己耳廊,一张脸顿时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好在她知道事关重大,没错漏什么关键信息。
怀着忐忑的心情,扈三娘敲开了李师师的房门。
“姐姐这么晚找来,是有什么要事吗?”李师师命丫鬟小桃收起叶子戏纸牌,走到扈三娘身边问道。
其实李师师比扈三娘还大上两岁,只是扈三娘比李师师足足高了半个头,面容也较为坚毅,因此更显成熟。
“李小姐,我想请你帮个忙!”扈三娘艰难的开口道。
“姐姐,何
必这般见外,有用得着小妹的地方直讲便是!”李师师从高权那里得知扈三娘是被迫听命于柴简后,便一直对扈三娘深感同情,因此言语间也变得亲昵起来。
扈三娘犹豫了片刻,还是讲原委告诉了李师师。
本以为李师师会很不高兴,哪知对方一口便应了下来。
“既然是姐姐看重的人物,想必也不是一般的女子,这个忙我帮定了!”李师师笑着应道。
“你,你不怕暴露了身份吗?”扈三娘不好意思的问道。
“唉,我是苦命人儿中的幸运儿,既然能帮一个姐妹脱离苦海,那是再好不过了!”李师师半是自嘲半是感慨的说道。
“如此便多谢了!”扈三娘郑重的向李师师行了一礼。
“姐姐何必这般多礼!不过小妹多问一句,这个主意怕不是姐姐你自己想出来的吧?”
扈三娘犹豫片刻,还是直言相告:“是柴二当家教我的。”
“哼!这个柴简,他不是很有本事吗?还说天子与诸公都不及他,如今还来寻我帮忙!”李师师提起柴简就气不打一处来。
眼瞅着扈三娘神情变得焦急,李师师连忙又换上一张笑魇说道:“姐姐莫慌,姐姐是姐姐,柴简是柴简,这我分得清,我这厢只是帮姐姐忙,姐姐千
万不要觉得欠了那厮的人情!”
紧接着又说道:“姐姐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便同你一起到乐营救人!”
扈三娘这才放心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李师师便领着扈三娘和丫鬟小桃找到了乐营休息的驿站。
一进门就发现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呵斥营妓们:“快些收拾,你们这些贱婢,要是误了时限,有你们好受的!”
“你们这儿的营管是谁?”李师师大声开口问道。
那名中年男人转过身来,打量了三人一番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就是!你们又是何人?”
丫鬟小桃连忙将名牒递了上去,那人拿着名牒边看边读道:“东京教坊司李师师,李师师?这名儿好像在哪里听过......”
终于他想起了那个著名的传言,一拍脑袋,连忙堆笑着跑了过来说道:“原来是李大家莅临,下官有失远迎,见谅见谅!不知李大家来找我们京口乐营有何见教?”
“大家这个称呼不敢当了,眼下我已经脱了乐籍了,此番入京是要选秀入宫,但东京教坊司的教正与我有恩,我答应替他找个好苗子,听说京口乐营正在此处,便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李师师摆出娘娘的气度,把那管营听的一愣一愣的,半
晌才反应过来,欢喜的回道:“能得娘娘垂青,那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娘娘稍等,我这就把她们召集起来!”
营管一口一个“娘娘”,李师师也坦然受了,对于管营这样的不入品的小吏,能搭上李师师这种能直达天听人物,自然是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巴结。
不一会儿,京口乐营的营妓们就召集齐了,京口乐营虽然还是属于地方,但毕竟临近东京,因此京口乐营的营妓都是从地方上精挑细选来的,不管是姿色还是才艺都是上上之选。
“都在这儿了吗?”李师师开口问道,眼神却飘向了扈三娘。
扈三娘得了示意,悄悄的摇了摇头,表示这里没有自己想救的那人。
管营这时候开口回道:“基本都在这儿了,还有一个是新收进来的犯官之女,还没受过培训,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