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铺子的路上,柴简依然神色入常,而萧燕容则兴奋的多。
“我爹说的果然没错,你果然是个胸怀大志的人,居然想联合商贾夺相公们的权力!”萧燕容看着柴简脸上写满了崇拜。
柴简此时却摇头笑了笑,“那是我骗他们的,没想到把你绕了进去!”
“骗他们的?”萧燕容睁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那是话术罢了!首先商人就不可能紧密的团结在一起,这不符合资本的规律!其次,自从始皇帝统一天下开始,华夏便再不可能出现商人主导时局。”柴简冷静的分析道。
“为什么?”萧燕容不解的问道。
“资本的问题解释起来太麻烦,改天再和你讲吧,我就先说第二条。”
柴简一边走一边说道:“在华夏这种大一统的帝国内,是不可能催生出长久影响国家命脉的巨贾的,因为这会对君权产生威胁,商人的力量是很大,因此也很受人忌惮,而且也并非不可替代,之所以选择商人来做,无非成本最低罢了!”
见萧燕容一副完全不懂的样子,柴简便又进一步解释道:“就拿漕运来说吧,虽然这漕运大部分是商船,可也一部分是朝廷派发
的劳役,商人因为逐利把江南的稻米运到汴梁,但倘若商人不做,朝廷就没办法了?无法加派劳役罢了,只是这样会导致粮食减产,也会激起很多民变,因此才让利一些给商贾。”
“庞大的君权会压死所有想要挑战它的力量,只有那种小国林立的地方,才是商人们纵横捭阖大施拳脚之地!”最后柴简总结性的说道。
“可你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自寻死路吗?”这下萧燕容更不解了。
“怎么会呢?他们还是会得到很多好处,而且未必没有成功的机会,再过几年金人南下,这对大宋来说肯定是灾难,但对他们而言,未必不是崛起之机!”柴简用近乎冷漠的语气说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他们?那你呢?”萧燕容很敏锐的发现柴简把自己从商人中摘了出去。
“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我虽然给他们领了路,但我们最终走的方向却是完全不同的!”柴简说着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那你走的是什么路?”萧燕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摸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了。
“你会看到的,不过你想要理解,还需要补很多课!”柴简说完便大步迈开。
“补课?”萧燕容疑惑的重复道,等到发现柴简已
经走远,才一边喊道:“等等我!”一边追了上去。
回到店铺以后,柴简便让岳飞将萧燕容送回了鼎食楼,自己则开始构思起下一步计划,他要给徽宗皇帝打造一份大.大的惊喜,一个独属于北宋的超级托拉斯。
相比于柴简的有条不紊,萧燕容则显得十分兴奋,像是一个小孩子发现了别人都不知道的惊天大秘密,心里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但理智又告诉她这种事不该向任何人提起。
而且柴简对她的毫不避讳,也让她十分受用,也让她觉得自己在柴简心里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只是和她一起经历这些的还有眼前的岳飞,相比于自己的激动,眼前这个似乎没比自己大多少的男孩,却显得格外沉稳。
“你认识柴简多久了?”一想到这里萧燕容就忍不住发问。
“三个月!”岳飞淡淡是回答道。
“柴简经常在你面前讲这些吗?”萧燕容不想自己的特殊地位被人比了下去。
岳飞摇了摇头。
于是萧燕容便又继续追问:“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岳飞淡淡看了她一眼回道:“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岳飞那种看小孩儿一般的眼神让萧燕容顿时就想发作,
可想了想又忍了下来。
只是脚步加快了几分,快快点回到鼎食楼,摆脱这个不讨喜的家伙。
等到了鼎食楼,萧燕容便迫不及待的甩开了岳飞,岳飞见她回到了住处,也没计较她的失礼,面如表情的回到了柴氏人家。
不过他一回来就找到了正在埋首写东西的柴简,“主.席,今天的话让萧娘子听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听到岳飞叫自己主.席,柴简便知道岳飞这是在正式的质询自己,于是便停下笔认真的回答道:“岳飞同志,我们组织唯一要紧的就是凤凰党,甚至必要时凤凰山的基业都可以舍弃,至于东京城里的这些瓶瓶罐罐我更没放在眼里,今日的事也是我对萧燕容的一次考验,毕竟从可预见的未来来看,她都会和我纠缠在一起,如果能将她发展成同志,自然是最好的!”
岳飞听了柴简的解释后,点了点头,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柴简拿着写好的东西,又让人买了点礼物,便寻到了卢天舒府上。
“柴大官人,有失远迎,快快请进!”一听说是柴简登门拜访,卢天舒急急忙忙的便跑了出来,胸口还不小心沾染了一些墨迹。
“古有倒履相迎,今有染墨接客,柴某真是受
宠若惊啊!”
卢天舒闻言看了看自己的衣襟,随即哈哈大笑:“看来今日老夫也要和柴大官人成就一段佳话了!”
笑完以后,柴简便说起了正事:“卢行头,柴某这次冒昧拜访,其一是为了慰问一下贵公子,毕竟贵公子遭此难归根结底也是因为柴某。”
“诶,不妨事不妨事!那个不成器的家伙,就该让他长长教训,还免得我管教他,他还嫌我啰嗦!”卢天舒这会儿的态度和刚开始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其二嘛,便是我昨天提起的,关于互助会成员行业的指导意见,这是我连夜写下的一些简陋心得,还望卢行头指正!”柴简说着就把自己写好的东西递了过去。
卢天舒半信半疑的接过纸张,只一眼就愣住了。
“报纸?媒体?”看着出现的新名词卢天舒愣住了。
“对,就是报纸!”以两宋商业只发达居然没能催生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