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桥以南二十里,双方大军列阵以待。
公孙瓒三万步兵居于中央,两翼为轻骑兵,阵型是标准的雁形阵。
这种打法是公孙瓒的惯用手段,布置在两翼的骑兵交叉射击、火力覆盖之下,中间的步军在火力的掩护下缓步推进。
这个阵型,在他以往作战时可谓是无往不利。
而袁绍一方就比较奇怪了,五万大军在后方列阵,其阵前方则是八百步兵持重盾。
前军与后军相隔近百步,公孙瓒看了都直摇头。
“呵呵,看来咱们可以提前宣布胜利了。”
公孙瓒在阵前看着敌军的部署,面露轻蔑之色的说道。
“袁绍虽然权谋不凡,但用兵...一言难尽啊。”
单经抚须一笑,脸上同样挂满了轻蔑。
他们和袁绍开战之前,已经做过调研了。
袁绍自出道开始,就没打过什么仗,就连夺下冀州,也是用的见不得人的手段。
在这种情况下,熟悉战阵、善于统兵、作战勇猛的公孙瓒,几乎不可能有任何失败的可能。
锵——
“杀!”
公孙瓒耐心渐渐消失,拔出宝剑大声下令。
而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骑兵统帅严纲迅速有了动作。
按照一贯的打法,三千精锐白马义从与七千普通骑兵开始从两翼骑射。
左射右、右射左,对着袁绍军顶在最前面的八百先登死士就是一顿火力覆盖。
弓箭不同于弩箭,弓的使用一般都是抛射。
虽然力道上不如弩箭,但是弓的效率要远高于强弩。
当骑兵开始射箭之后,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蝗虫过境一般覆盖住了先登死士的军阵之中。
“顶住啊!”
“麹义,给老子顶住啊!”
后方,袁绍双目如电,怒视着这一幕,咬牙低吼着。
此刻,没人能够理解袁绍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紧张。
如果还有拿得出手的兵,他也不至于只给了麹义八百人。
他将先登死士放在最前面,无疑是一种押宝。
如果麹义能够顶住骑兵的攻击就行,袁绍从来都没奢求这八百人,能够将公孙瓒的轻骑兵击溃。
只要能够打乱轻骑兵的阵型,将轻骑兵从群体单位变成个体单位,那么这支八百人的队伍就算死光了,也值得了。
战场中
箭雨一轮轮的落下,相比于强弩的一波流,弓箭换弹速度快的优势一览无余。
左右交叉射击的好处在于,攻击角度刁钻到全方位的覆盖,让你的盾兵很难防守。
何况这么密集的箭雨,若是一群新兵的话,估计当场就得吓的大小便失禁。
然而先登死士是麹义的亲随部队,这支部队跟随麹义多年,已经算得上是精锐老兵。
面对着种阵仗,八百先登死士没有丝毫骚乱,重盾严防死守,将一轮轮箭雨挡下。
四轮箭雨过后,公孙瓒大将严纲率领骑兵开始冲阵。
区区八百人,如何能够抵挡的了一万骑兵的冲锋。
重盾之后,麹义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奔腾而来的骑兵。
万马奔腾的场景,足够震撼人心。
而这时候,麹义所率领的精锐,先登死士强大的心理素质体现了出来。
面对一万骑兵的冲阵,先登死士仍旧镇定自若,等待着主将麹义的命令。
一百步...
五十步...
三十步...
“放箭!”
麹义目眦欲裂,持刀大吼。
在麹义的命令下达的同一时间,重盾全部撤掉。
隐藏在八百先登死士之中的一千强弩手露出獠牙。
咻咻咻——
早已等待多时的强弩手,开始对着骑兵扫射。
后方的公孙瓒哪怕发现了问题,可是也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这个时代可没有大喇叭,他就算喊破喉咙,骑兵也不可能听到。
吁律律——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人仰马翻,大量的骑兵摔落马下,背后放的骑兵践踏致死。
后方的骑兵由于被摔倒的战马绊倒,形成了恐怖的连锁反应。
强弩还在继续,一千张强弩如同机枪一般收割着骑兵的生命。
每一轮射击之后,那些强弩手便将强弩丢弃,从而拾起大刀。
“杀!”
“跟我杀!”
当一千张强弩几乎全部射完之后,麹义大吼着持刀冲了出去。
八百先登死士与一千弩手人人操刀,紧跟其后,对着坠马的骑兵就是一阵狂砍。
后方,见到这一幕的袁绍果断下令,跟着麹义一起砍。
骑兵统帅严纲由于当时冲在最前面,导致自己当场战死。
没了统帅的骑兵们,被麹义率领的这些个亡命徒砍的连连溃败。
越来越多的骑兵调转马头朝着己方阵型冲去。
而刚刚率军赶来支援的公孙瓒,竟然被自己的骑兵给冲散了阵型。
“杀!”
“杀了公孙瓒!”
麹义高举大刀,带着一千八百人一路狂砍。
颜良、文丑、韩猛等一众袁军将领紧随其后,带着五万大军携大胜之势与公孙瓒开始交锋。
由于己方阵型已经被骑兵给冲散,公孙瓒残破的军阵根本挡不住士气如虹的袁军。
“追,绝不能放跑了公孙瓒!”
看着溃散的幽州军,麹义毫不犹豫地带兵追了上去。
后方的颜良文丑等人有些犹豫,毕竟袁绍并没有下达命令。
战场中还有溃散的白马义从,若是他们带兵杀去,袁绍被人给偷了,那么他们就算赢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而这时,袁导的魄力展现了出来。
拔出宝剑坐在战车上嗷嗷大吼。
“给我杀,给我杀!”
“谁敢退一步,斩立决!”
“给我杀啊!”
袁绍在战场上喊到声嘶力竭、状若癫狂。
见到这一幕的众将,纷纷摒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