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前线将士传来的求援信后,张勋火速带着五万大军朝着框城赶去。
而为了能够尽快稳住前线士兵的军心,张勋先是让黄猗率领五千骑兵率先行军。
毕竟骑兵的速度远非步卒能够相提并论。
越早赶到框城,越早能够避免意外发生。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正有两个猎人守株待兔,等着他这个猎物送上门。
“大家都快一点!”
黄猗手持马鞭,高声呼喊着。
“诺!”
骑兵们将领们纷纷应诺,招呼着各自的部曲加快行军速度。
这五千骑兵是袁术花费重金打造的,战马也是从好兄弟公孙瓒那里购买来的。
当然了,公孙瓒也不是善男信女。
谁都知道袁术是个富二代、败家子,公孙瓒直接将战马的价格翻了一倍。
而袁术这个大冤种并不知道现在马市行情,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从襄邑到框城,最近的路就是走平丘这条路线。
而黄猗刚好走的就是这条。
“将军,咱们如此赶路,还需戒备敌军埋伏啊。”
乐就看着急于立功的黄猗,不由提醒了一句。
“乐将军多虑了,曹军此刻围城,哪里有人手前来设伏?”
“何况,中原之地一马平川,我五千精骑在手,何惧伏兵?”
黄猗轻笑一声,不甚在意的说道。
如今正值冬季,万物凋零,哪有什么合适的设伏地?
密林?林中一点树叶都没有,全是光秃秃的树干,难道他们是傻子嘛?
也正因如此,黄猗才如此自信。
闻言,乐就不再多言。
黄猗毕竟是袁术的女婿,若是继续多言,这个心胸狭隘的人怕是会记恨自己。
大军继续前行,战马踩踏在积雪之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吱呀声。
五千骑兵顶风冒雪,剧烈的运动下士兵们并没有感受到多么寒冷。
唏律律——
“啊!”
突然,冲在最前方的骑兵人仰马翻。
只见前方的道路上竟被人挖出了陷坑,并且用树枝及皑皑白雪铺就,根本让人难以察觉。
“停下,有埋伏!”
黄猗立即下令听军。
然而事出突然,尽管他已下令,一时间还是有百余骑没有立即停下来。
骑兵坠入险马坑中,被坑内布置好的木刺等利器贯穿。
黄猗四处张望,查看情形。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四野并没有一个人影。
“将军,怎么办?”
乐就看向黄猗,问询道。
“绕开前方的陷坑,敌军怕是想用这种办法来拖延时间。”
黄猗思虑了一下,果断下令继续行军。
在他看来,敌军没有设伏,仅仅是设置了一些陷坑恶心人,无非是为了给前线围攻框城做准备。
正因如此,他更应该尽快赶到框城,与城内的大军互相呼应,从而击败曹操。
大军再次启程,这一次黄猗还是小心了一些。
派出十数骑在前方开路,大军与斥候部队间隔能有二百余米。
这个距离,足够他临时做出反应了。
“将军,前方出现大量鹿角,若想继续前行,必须将鹿角破坏才可。”
不多时,前方的几名斥候掉转马头跑了回来,对着黄猗汇报道。
“可恶!”
“真是一群烦人的苍蝇!”
黄猗心中大感烦躁的骂道。
“乐将军,立即率两千人下马清理鹿角,为大军开路!”
听到黄猗的命令,乐就一阵郁闷,却也只能应下。
谁让对方是主将呢?
而且,对方还是袁术的女婿,这层关系在,自己只要敢说个不字,自己就不用在袁术手底下混了。
乐就迅速带着人开始清理鹿角,而黄猗则是率军戒备。
经过这么两次折腾,黄猗愈发确认了敌军的战术,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鹿角的清理是比较麻烦的。
天寒地冻之下,很多鹿角已经与地面冻结,想要清理需要用兵器将木栅链接地面的部分撬开。
再加上鹿角实在太多,也导致大军进展缓慢。
两个时辰的时间清理,大军才走出了不过两三里的路程。
“可恶的曹狗!”
黄猗在后方咬牙切齿的怒骂着。
这种情况换做谁遇到都会十分的愤怒。
就好比你老婆在隔壁市生娃,你为了见证奇迹,选择开车前往。
结果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开的好好的,突然前方每隔几十米就有车辆肇事一样。
本来就心里急噪的你,恨不得将方向盘砸碎。
咻——
就在乐就即将把前方的鹿角清理完毕时,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自远而来。
箭矢在风雪的掩盖下令人难以看清,只能听到呼啸的破风之声。
“啊!”
乐就捂着中箭后血流不止的肩膀痛呼。
“敌袭,全军上马备战!”
见状,黄猗立即嘶声怒喝道。
“杀!”
随着一支箭矢过后,三千虎豹骑自北方踏雪而来,战马奔腾扬起漫天飞雪。
“杀!”
“随我杀!”
夏侯渊手扬大刀,率领三千虎豹骑冲杀而至。
“鼠辈,将士们,随我杀敌!”
黄猗长枪一样,怒声喝道。
双方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展开惨烈的遭遇战。
两支大军刚一交手,黄猗就发现己方的骑兵差点被敌军一波冲烂。
这时他才猛然惊醒,敌军这一路所设陷坑、鹿角的意义。
原来,就是为了让他们赶路变得缓慢,从而使得将士们沸腾的热血边等冷却。
天寒地冻之下,将士们手脚被冻僵,如何能够打得过以逸待劳的敌军。
夏侯渊手起刀落,一刀斩杀被他一箭射伤的乐就。
“兖州牧曹孟德帐下大将夏侯渊在此,降者不杀!”
长刀削去头颅,刀尖将其头颅挑起后,大声高呼。
一番交战,死伤惨重,黄猗哪还敢继续死战。
“撤!”
“将士们快撤!”
黄猗一枪挑翻一名虎豹骑后,掉转马头大声高呼。
其部所剩三千余骑兵听到命令,士气一下子跌入谷底。
大军在乱军之中左突右支极其混乱。
最终跟随黄猗逃亡南方的骑兵仅有两千余。
余者溃散四溢、投降甚多。
“全军随我追!”
夏侯渊看着敌军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