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都是发呆。
接着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全都以为李天是在开玩笑呢。
改良炼盐之法?这怎么可能!
盐,可谓是国之命脉之一!无比的珍贵!
官盐更是被朝廷严密监管,一丝一毫的去处都明明白白,绝不敢浪费分毫!
由此可见盐的重要性!
而别说是大秦,就算是其他王朝,也是历代都在尽力的研究炼盐之法,可数百年过去,都没听谁说过,能将炼盐之法有所改良!
若是真有谁能够做到,那其功将不再局限于一朝一代,而是功在天下!
就是如此重要之事,却从李天口中冷不丁的说出,又让百官们怎么可能相信呢?
哪怕李天至今已经屡立奇功,在群臣们眼里不再普通了。
但群臣们也依旧无法相信李天的话。
纷纷摇头道,“李大人可不要说笑了,改良炼盐法可是国之要事,不敢如此乱说啊!”
“可能李大人是说,能够稍稍加工民间的粗盐吧?肯定达不到官盐之精细,若是如此倒是可能,不过能做到这样,李大人也真是了不起了,毕竟官盐炼制之法可是绝不再传的!”
大家都纷纷猜测起来,为李天找起了台阶。
赢舜也是
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对李天劝道,“改良?小天子你说得太夸张了,再如何,还能比朕的盐使司所炼制的盐更好?若是做不到,可称之不上改良啊,日后,你小子说话可不准再如此不着边际了!”
谁知李天却拱手道,“陛下,奴才敢说改良,自然自认能胜过盐使司的,否则也不敢再圣上面前大放厥词。”
这盐使司,正是朝廷炼制管制官盐的部门。
李天再次确定,而且说的煞有其事,信心满满。
顿时让赢舜都不知道该怎么圆了。
原本赢舜刚刚那般说,不过就是想给李天一个台阶,不想李天夸大其词的说辞成为被他人谈笑的话柄罢了。
谁知李天怎么还越说越起劲了。
这下,当真是连赢舜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时语塞。
而果然,一听到这话,本就不相信的群臣们,神情顿时纷纷变得奇怪起来。
看向李天的表情,带着些许嘲讽与无奈。
毫无疑问,在群臣们看来,李天实在有些装腔作势了。
“想必是刚刚无意间说出了那番话,发现不被相信,因而急了吧。”群臣们纷纷生出这样的想法。
于是一个个都露出了忍俊不禁又不忍拆穿的
模样。
李天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却神色不变。
他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
而他之所以没有借坡下驴,反而再次强调一遍,也是有原因的。
就在他决定将炼盐之法的秘密说出来时,他便做好了打算。
他心知自己拥有特殊炼盐之法的秘密,迟早有一天会被有心之人察觉。
届时,就会有无数的眼睛盯住他,盯住他的麒月楼。
也会有无数人想尽办法的去搞到他的炼盐之法。
而李天心知,若是仅凭自己,实在没信心能守住这炼盐之法!就算他可以,他手底下那些下人也说不准可不可以。
总有一日,他会因此招来滔天祸事!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李天再明白不过,谁让炼盐之法珍贵到足以让一个势力甚至于一个王朝生出觊觎之心来呢!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更强大的势力来替他守住炼盐之法!这个更大的势力,便是大秦!便是朝廷!
于是他打算,将炼盐之法和盘托出,最后让赢舜看重并将此法收作国家机密,用作官盐的炼制!
届时,他的炼盐之法便是国秘!便是官盐炼制之法!谁还敢生出窥视之心?
而那时,作为
真正改良了炼盐之法的主人,李天自己想要继续使用这炼盐之法,肯定也是理所应当的,皇帝总不可能不允许吧?
那么那时,他李天名下的所有食肆酒楼,但凡能用到精盐的产业,便光明正大成了除朝廷以外,唯一能够合法使用改良官盐的产业。
试问,什么势力还敢打他的注意!?
所以,反正迟早精盐炼制之法都会流传出去。
与其招来大祸,还不如李天自己主动交代,让他成为官家特例!
那时他还不是能凭此特殊权力!将其他民间食肆压在底下,痛痛快快的赚钱!
就在李天继续琢磨着,自己饿打算是否还有什么漏洞时。
下方群臣中,突然走出一人来,对着赢舜拱手躬身道,“陛下,微臣盐使司使官张林,有言要奏。”
众人闻言纷纷看去。
赢舜露出疑惑之色道,“准!”
张林这才继续道,“微臣适才听李大人言之凿凿说,改良了炼盐之法,而且还说能比官盐炼制的更佳,不禁敬佩无比,不过同时也好奇无比,自认技艺不精,因而想向李大人讨教一番,到底该如何炼盐才对,不知李大人可否赐教?”
但说是请教,张林脸上的表情却是
傲然,丝毫没有恭敬之意,反而眼神中还带着些许的嘲讽与轻蔑。
此话一出,群臣脸色各异,顿时都明白了这张林的打算。
毫无疑问,是李天的口出狂言,激着了这张林的好胜之心。
张林身为盐使司长官,本就是掌控官盐之人。
李天偏偏当着所有人的面,口口声声说自己能炼制出比官盐更好的盐来,这不就是当众打他张林的脸,说张林不如他李天吗。
如此,张林自然不乐意了。
于是便有了这以讨教之名的挑衅,说是请教,不过是这张林看准了李天不过是夸夸其谈,于是想逼李天露出马脚丢脸,顺便再刷刷自己的存在感罢了。
大臣们都能看出来的。
赢舜自然也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关键,于是眉头微挑,看向了李天,道,“小天子,这位便是掌管官盐的张大人,想来也是被你那番话勾起了好学之心,不如你就教教他吧。”
说罢,给了一个白眼,眼神带着些许怨气,仿佛在说,“这可是你非要班门弄斧装叉的,现在好了招惹了人家专业的,朕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咯。”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