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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准走
    知真道人还没走出门去。

    一行人已然气势汹汹的在世良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苏瑞未语先笑,朝着知真道人行了一个抱拳礼。

    “知真道长,好久不见,今日冒昧前来叨扰,还望海涵。”

    “哈哈,苏刺史抬举贫道了,快,里面请。”

    方才还一副心虚模样的知真道人,看到苏瑞客气的表现,便知道这不是来问罪的,倒像是有事相求。

    没想到,不等他询问,苏瑞赶着晚饭的时辰前来,是否是来蹭饭吃的。

    苏瑞便径直的越过他,朝着华易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华大师,当年京城一别,我们已有五年未见了吧?”

    苏瑞热情的寒暄着。

    华易望着又清瘦了许多,笑起来脸上褶子比饺子皮细纹还多的苏瑞,脸上挤出一抹笑意:“我记得苏大人以前不爱笑,看来这江南水乡果然能让人温柔许多。”

    宁无恙好险没被华易的这番阴阳给整笑场了。

    这是在说苏瑞假意待人。

    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年纪也不小了,别你来我往的打太极,不服直接怼不好吗?

    宁无恙看热闹不嫌事大,假装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跟在苏瑞身后进来,头一次见面的那个蒙着半张脸的青年。

    尽管只是用余光扫了对方一眼,但是对方还是迅速反应过来。

    四目交汇时,宁无恙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犹如实质般的杀意,正不停的向自己散发着。

    没猜错,这便是晋王府的人了。

    心里有问题但身体很稳重的宁无恙,没做与甲初有二次视线相交的蠢事,以免暴露自己关注晋王府中人的事实。

    这边,苏瑞已与华易道明了来意。

    华易也终于明白苏瑞赔笑脸的原因。

    “苏大人,你应当知道,我虽擅长占卜,但不是什么事都能靠占卜来解决,而且它也不一定灵验。”

    华易看向自打进门,便一直释放杀气的甲初,他身体不着痕迹的挡住了甲初一直盯着宁无恙的视线,沉声开口。

    “小伙子,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若占卜不出结果,也请你当即离去,莫要在此处停留。”

    “为何?”

    甲初收回目光,落在华易的身上。

    他在王府见过华易数次。

    知晓这个老头有时连王爷的面子都不给。

    但王爷下了死命令,他一定要把小侯爷带回王府去,若占卜不出结果,他绝不会罢休。

    华易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只看甲初的眼神,便知道自己的话白说了。

    “看来你是势在必得了。”

    “王爷有令,要我带小侯爷回府,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还望华大师见谅。”

    甲初并非莽夫。

    否则也不会是晋王府暗卫的头领,以甲队为首,又以初为名。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龙纹玉牌。

    当华易与苏瑞等人看到上面晋王的名讳时,便知道这个护卫不是简单的护卫。

    “晋王爷能把如他亲临的玉牌交给你,看来安侯是真的遇到了麻烦。”

    华易对金陵的形势不太了解,但光看这块象征晋王身份与权限的贴身玉牌,便知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彻底还请晋王府恩情,从此与晋王府划清界限的机会。

    苏瑞则是目光幽幽地盯着那块玉牌,手指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既然有晋王的玉牌为号令,你能代表晋王做主,那么你今日来找我,是抽签还是测字?安侯的八字不必批了,我早已熟记于心。”

    华易完全没提他欠晋王府,只剩下两卦的事。

    甲初对此知不知情他也没问。

    玄学这事,本身讲究的就是一个机缘。

    是甲初追上山来有求于他,而非他苛求还清人情,一切,自有天数定论。

    “若是抽签,本寺便有各种签筒,可供抽取。”

    知真道人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

    “一两银子可抽一次。”

    “……”

    甲初明白了,为何金陵富人那么多。

    他们是真的很会做生意,简直可以说是无孔不入,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甲初本来是想抽签的,这样更省事,可看到知真道人这副财迷的样子,他顿时觉得抽签不太保险。

    “测字吧。”

    甲初几乎话音刚落下。

    知真道人马上招呼世良去拿笔墨纸砚,请甲初写字。

    甲初见状,谨慎的问:“写字也收钱吗?”

    那他不如直接说。

    谁知这次知真道人摆了摆手:“不收钱,在这清静之地,谈钱可太俗了。”

    “……”

    甲初一时间竟回想不起,方才是谁说抽签一两银子抽一次了。

    知真道人与华易对视了一眼,两位老友会心一笑。

    抽签问吉凶,虽签数有定论但好歹能问出一个大概来,再加上举案三尺有神明之处,它更为精准。

    并且一两银子可以买全套解签,事后晋王知晓抽签在知真道人也在场的情况下,还需要华易亲自来解,难保不会怀疑是华易故意设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这算是心照不宣的决定,浪费掉欠下晋王府的一卦。

    并且决定权在甲初手上,甲初不想花费银钱去解签,那便只能浪费人情去测字。

    “这位贵客,你要的笔墨纸砚。”

    世良手脚麻利的把纸张铺到桌子上,用砚台压好,又兑了水把未干的墨磨开。

    甲初面对世良如此周全的做法,没有半点感谢之色,反倒在世良刚收手之时便蘸着一大滩墨,提笔落字时,还溅在了世良打着补丁的道服上。

    世良大概第一次遇到如此蛮横的客人,一时间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倒是知真道人对此见怪不怪了。

    “我带世良下去洗洗。”

    宁无恙准备避嫌。

    谁知他刚迈出一脚,迎面而来的墨点便甩到了他的脸上。

    “不准走!”

    写完字的甲初,一双犀利的鹰眸,死死地盯着宁无恙。

    犹如实质般的杀气自他身上散发出来,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苏瑞与苏舟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后者无奈地摇摇头后,他知道苏舟无法压制住此人,正要为宁无恙出头,已经有人快他一步。

    华易再次阻拦